拜别了陆爷爷,镯儿又沿着街卖了一圈儿豆腐,大家都知道了镯儿这时会来,有需要的就打开门找镯儿要一块儿豆腐。看来昨日那一场闹剧村里许多人都知道了,他们看着镯儿的眼神都带着许多可怜,镯儿硬着头皮卖光了豆腐,豆浆倒还剩了一点,不足一份,不好再卖,镯儿打算拿回去留给祖母喝。
回家的路就没那么讲究了,豆腐已经卖光,不怕颠簸,镯儿便抄了近路回去,正推着车用力,拐了个弯,眼前却出现一名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长袍,脊背挺得很直,与这小村的气质格格不入,正背对着镯儿踱着步子。
镯儿惊喜,一连串的喊他:“江向歌!二江!”
被唤作江向歌的男子回身,他面容并不出挑,但那一双眼却很有看头,有些微微地上调,让人忍不住想望。江向歌声音透着笑:“我还道你今天不走这条路,等了你好半天了。”
镯儿推着车走到他身边,空出一只手扯他袖子,一连串的问:“你这次去城里卖山货,卖得好不好?我听说京城里来了一些富商,你赚了不少吧?”
江向歌接过镯儿手里的推车帮她推着,一一回答了她的问话。俩人一起在路上慢悠悠地走。入了秋的天凉风习习,再无夏季那般粘腻,镯儿好奇的问了江向歌一些城里的趣事,江向歌也为镯儿一一解答。
江向歌在江家排名老二,所以大家都喊他二江,他比镯儿大了四五岁的年龄,算是从小看着镯儿长大的。
村里人都知道江向歌并不是江父江母所出,而是京城里有什么人在逃亡时把孩子与几两银子硬塞给他们的,也正是因为不是亲生,所以江父江母并不疼爱江向歌。江向歌从小就端着一副架子,偏偏只和镯儿玩的到一处。
江向歌一路帮镯儿把车推到镯儿家,回家的时候,奶奶起床了,正吃着那碗豆腐脑,见到江向歌,都笑眯眯的招呼他:“二江来啦。”
江向歌和这位长辈寒暄了几句,镯儿打了水洗了大盆和木桶,站在江向歌身边,用胳臂肘碰了碰江向歌:“你中午在这里吃吧,我给你做油炸豆渣丸子。”
江向歌点点头,镯儿便去厨房准备,听到身后奶奶笑着道:“我们镯儿真会疼人,二江准备什么时候让镯儿过门?”
江向歌带笑的声音:“快了,快了。”
自从镯儿记事,村里的长辈便都时不时的在拿镯儿与江向歌取乐,镯儿与江向歌早都习以为常,碰到这种,只嗯嗯应付,尤其镯儿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也就当个乐趣儿,左耳听,右耳就冒了。
镯儿去了厨房,早上搅拌好的豆渣已经没了多少水分,正是下锅的好时候,镯儿把豆渣捏成一个一个小丸子,正忙碌着,厨房门口人影一闪,是江向歌进了来。
江向歌净了手,也帮镯儿捏起了丸子,他掌握不好力道,捏的不圆,与镯儿捏的圆溜溜的丸子比起来格外显眼。
镯儿抽空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江向歌侧头看了镯儿一眼,少女额上被她自己抹了几道白色,倒是很像个小老虎。他忍不住扑哧一笑,镯儿抬头看他,不知道江向歌在笑什么。
江向歌从胸襟处取出一块手帕,沾了些水,去擦镯儿额角,帕子温凉的触在镯儿额头,江向歌离得很近,呼吸吹拂在镯儿发根,动作轻柔的为镯儿擦沾上去的面粉。
镯儿突然想起来什么:“明日隔壁村的阿娇娘嫁人,邀请我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江向歌替镯儿擦净了面粉,收起帕子,又揣回胸前:“好啊。”
镯儿道:“那你今晚早睡,我明早去找你,我们一起去。”
江向歌点点头:“好。”
待到丸子捏的差不多,镯儿在锅中倒入茶油,淡黄的油一冒烟,就将丸子下进去,因为搅了鸡蛋,素色的丸子被炸至金黄,香气也逐渐飘散了出来。
镯儿用长筷夹了一颗,吹了吹热气,咬了一小口尝味,入口是烫人的热,但等到热气散开,便能品味到鸡蛋与豆子的味道,面粉软软的裹在丸子中,豆渣松松的在口中被抿开,倒有一些入口即化的感觉。
江向歌看镯儿吃的香,伸手点了下镯儿眉心:“我也要吃。”
镯儿把手中剩下的半块丸子递到江向歌手中,看江向歌吃后也露出满意神色,忍不住心中得意。
这一抹得意偏偏被江向歌看在眼里,他看着镯儿眉飞色舞,少女平凡的五官在此刻异常生动,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镯儿脸蛋:“真是个巧手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做豆腐的情节有些多~!实在是没有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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