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默了一会儿带着他进了正院，屏退左右，待门一关上，他就换上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看见提前准备好的晚膳，挑了还温热着的汤，给自己和季华裳各盛了一碗。

“父皇若是按时到了，这罪名岂不是要扣实了？”

季华裳反应了一下，才道：“您的意思是您和父皇事先都知道？”说完下意识地捂了下嘴。

楚戈颔首：“别担心，父皇早有安排，只是之后我们要分开一阵子，等我回来。”

季华裳看着他默默地点了头，一手不自觉地放到了小腹上，这世上有些事不好说究竟合不合时宜，但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度过吧。

楚戈被软禁府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亦都，有人说章帝虽然曾经对楚戈动过心思，但最终还是采纳了几位重臣的进谏，打算立楚贺为储君。楚戈提前知道了消息，心有不甘所以策划了这场行刺。

而如今计划失败，楚戈大势已去，他回朝之后的得势不过是昙花一现，很快一切都会回归正统。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半个月之后，齐越依旧托病没有还朝，在那个满月的夜里，冯统领带着一对禁军和亦都城防司的守军包围了永乐王府，遵章帝旨意捉拿忤逆犯上、意图不轨的楚贺。

而齐贵妃也在第二日被打入冷宫，永王府中的所有姬妾都被拘禁，只除了万燕歌由万家的暗卫护着逃出城去。

正当人们以为既然楚贺已经如此了，那利用贡马行刺一事是不是误会，或者干脆就是楚贺在背后搞的鬼，这样楚戈是不是就该被放出来了？

然而众人的期待落了空，无论众人如何试探，就是柳士铭都说了话，可章帝似乎就是没有放人的意思，楚戈和季华裳夫妇依旧被软禁在昭王府中。

一时间朝野间又是一番热议，难道两个原本最有希望的皇子都栽了，现在要轮到与世无争到恨不得出家了事的四皇子了？四皇子离府云游，眼下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呢。

不过对于昭王府的人来说，眼下着实没什么经历管什么四皇子，昭王府上下一片凄风苦雨，就连丁夜都被带走查问了，直到现在都没放回来。

府里只许进不许出，听说楚戈病了，全府上下只靠季华裳一个女人盯着，可她娘家势单力薄，连个得力的陪房都没有，她再能干，这一王府的人她也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

这府上早就乱了，就连每日过来送菜的老伯都悲悲戚戚的，觉得这一府的好人都恐怕性命不保。

这日墨姣偷偷地密道进了府，专门来陪季华裳说话，她如今已经不是楚贺的侧妃了，改了身份，变成了一个丧夫的少妇。

“他倒还算有良心，临走之前还知道给你留了一封休书给你。”季华裳偷偷看了墨姣一眼。

贡马失控事件是万燕歌私自搞的鬼，本想等到事情成了，好给楚贺一个惊喜，可楚贺事先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