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终评邀请了南疆北疆的相马行家，还有北疆、西疆、南疆军中的司牧官，另外还有几位此时刚好在亦都的将领，担任评委，他们各个都对战马有很高的要求。

而终评除了会考察贡马的体态和脚力，根据之前负责比评的司牧官记录下的饲养需要和成本考虑是否适合在军中效力，还会由兵士亲自考察马匹是否易于控制，会在现场让马儿完成一些测试。

前方的马场上正有一队马儿在排队经过一座窄桥，之后还有一片特意布置起来的地形复杂的树林，还有仿照着战场分布着火堆和沟壑的一片场地。

每一匹马的鞍子上都挂着一块儿彩锦，上面绣着各家的标记图腾，远远望过去大概能判断出马匹的归属。

季华裳一直关注着那边的情况，如今看来最后的角逐一定是在万家和楚府两者当中决出。而这场比评的输赢，将被许多人视作楚戈是否能稳坐储君之位的标志。

“别高兴的太早，就算你们赢了又如何？现在楚府不也不全是皇兄的了么？”万燕歌笑了一下，嘴角勾出的弧度满是得意。

季华裳没理她，只是淡淡地道：“都说人心易变，弟妹的心意就是如此。之前还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现在却巴不得毁了他，这么狠心真的好么？”

季华裳没等到万燕歌回她的话，就听见一阵惊呼声从对面的看台上传了过来，她抬眼一望，立刻站了起来。

随着几声惨烈的嘶鸣声传来，只见一匹披着楚府彩锦的马朝着皇后和齐贵妃的位子直冲了过去，那马跑得很快，四蹄飞扬，连着踹翻了好几个赶来拦阻的侍卫。

皇后和齐贵妃已经被人护着向后退去，可其他嫔妃和那些被叫去说话的命妇却没有这么好命。她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可是各个都是宽幅大袖的，很快就有几个人撞在一切跌倒在地。

“哎呀，那好像是楚府的马，皇嫂可要做好准备了。”万燕歌站了起来，拉着冰儿往对面急急地赶去，“快，快去看看母后和母妃，千万不能出事啊。”

季华裳哪里还坐得住，也立刻带着寻香赶了过去。那匹突然失控的马已经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用套马索制住，但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没过多久它就忽然像座小山一样倒在地上，像是力竭而亡。

几位贵人虽然怒气冲冲，但也深知马儿毕竟是牲畜，训练得再好，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失控。虽然有人怀疑并非马儿自己突然发狂，但在没有结论之前，她们也不敢乱说什么。

皇后最快恢复镇定，还反过来安慰了季华裳几句，然而等到御医和司牧官来回报时，她很快变面露难色。

“在马头了发现了两根银针，这一定是有人在控制它，故意让它发狂，图谋不轨。下官没能及时发现问题，还请娘娘降罪。”司牧官黑着脸道，御医也在旁边附和着。

“十年前有个异人马术师曾经用这种方法要了一家人的命。”

“可这真能控制得那么好么？万一杀错了人呢？”

“会这方法的人自然不会是新手，都是有把握才会出手的，反倒是这次没成……不过也应该是因为侍卫阻拦及时，不然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