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裳说罢，藏起心中的忐忑，一脸坦然地看着他。她有七成把握，他会不好意思再纠缠这些人对她动歪心思，也不会因为嫌她麻烦，就将她赶出楚府。</p>

她当初恢复容貌的时候，他没有质疑，便意味着不介意。他若是介意，或是真的对她存了别的心思，他也不好说出来，不然岂不是承认自己和那些人一样是以貌取人之人？</p>

“这不算是你的错，但既然你天生长了这样一张脸，行事时就该有你特殊的方式，你若是一再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就只能说你是有意为之了。”</p>

楚戈的声音平静无波，当中没有谴责，但也并非毫不在意，他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用的是完全公事公办的口吻。</p>

“我的意思是，你该换一种方式，或是多一层掩护。”</p>

掩护？季华裳一下子想到，她是不是应该定下一门亲事，或是假托这样一个名义，不觉面上一红，但是这样的确可以省不少麻烦。</p>

“等到了亦都，我会提醒家父家母帮我留意的。”季华裳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p>

楚戈没反应过来，不过也没有深究，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些许无奈：“不过成安日后在楚府的日子应该不会很多了，你不必太避着他。”他忽然抬头，多看了她一眼，“你日后若是有了更好的出路，可以直接告诉我，就算需要我牵线搭桥，也不是不可以。”</p>

“您是个好主子，不过起码的忠心，我还是有的。”季华裳想到些什么，不过他和孟成安的关系，她不好评价。</p>

她只能做自己的承诺，他是个不错的主上，对她有知遇之恩，又能给她足够的助力，这是她的幸运。即便是将来出现更大的助力，除非是他先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盟约，她也不会先弃他而去。</p>

这是她的底线，即便为了报仇，她也不能没有底线，不然她同曲茗薇和曲寿那样的人还有什么区别？</p>

“曲王妃那边你不必去了，不然等到了亦都，你出入永乐王府，总会碰到那位王爷。你也说了，错不在你，可他若是打定了主意纠缠你，让曲王妃误会了，你会有很大的麻烦。”楚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p>

如果曲茗薇想要对付她，恐怕楚府未必能保得了她，安全或许尚可，可是其他的却未必。尤其她是一个女子，有毁掉她，有太多不需要她性命，却可以让她生不如死的方法。</p>

可是季华裳不可能放弃：“然后您会再安排一个人接近她，重新得到她的信任和赏识，对不对？您一再往她身边送人，她还是会怀疑的，那样还不如用我。”</p>

“您想，既然永王爷已经注意到我了，除非他根本找不到我，不然他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既然逃不掉，不如去面对，就按您之前说的，在曲王妃面前过了明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