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不理，站在窗口望着万燕歌的身影，摸着下巴道：“原来是她啊，你说，你能在楚府谋个差事，我能不能想个法子进万家？”</p>

“你？进万家？那是万姑娘，将来要进宫的，你该不会……”季华裳怀疑地看着他。</p>

“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想捞点油水，再说了，她要入宫更好，说不定万家还能给我谋个前程呢。”季平兀自说道，也不等糕点了，直接下了楼去。</p>

季华裳在后面喊了两声，季平没应，倒也没去找万燕歌，想必是顾忌着那些个随行的丫鬟和家丁。</p>

“华姐姐，你有这样一个堂哥，日子可怎么过？”墨姣扶额叫道，这可不比曲茗薇轻省多少。</p>

季华裳笑了笑：“他没什么心眼儿，就是能花钱，倒也还好。他走了，没口福，你要吃糕点么？我请。”</p>

墨姣最是贪吃，一听有吃的，也顾不得季平怎样，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儿了，反正那个季平伤害不了她的好姐姐就行，叫了糕点，就大快朵颐起来。</p>

季华裳陪她用了几块，又等她把剩下的装好带回去，二人约了过几日叫上玄清子再聚便分开了。</p>

见时辰尚早，季华裳转头去了集市上，想再备些菜，这几日彤玉过来了，正好让她帮着腌上，可刚到街角，就有人从巷子里蹿了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拉了进去。</p>

季华裳连一个字都没喊出来，只觉得下一刻眼前一黑，就被人扛了起来，大概走了一段，待到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来，她已经在一间酒肆的雅房门口了，而等着她的正是那日在后巷里拦住她的人。</p>

那里面的人岂不就是楚贺？</p>

荒唐的是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没来得及记清这个人的长相，可他偏偏一次又一次地给她带来危险，还都是招惹到了曲茗薇身上。</p>

季华裳知道避无可避，没为难那人就依着指引进去了。楚贺临窗而立，听到门声转过身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目光温煦。</p>

人人都道楚贺是最温和不过的谦谦君子，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人骨子里既是冷的，也是多变的，他对一个人可以除了算计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可以推心置腹、满腹柔肠。</p>

季华裳一双柔和的眉目捕捉到的恰恰是他的冷，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上位者有几个不是长着一副精明到骨髓里的肚肠，这样的永乐王殿下没什么不对。</p>

倒是另一种感觉吓了季华裳一跳，那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虽一时想不起楚贺像谁，可是她就是莫名地觉得熟悉。</p>

二人就这么站着，一个目光缱绻，充满怀念，一个则是疑惑而迷茫，乍一看二人之间似乎满是久别重逢的怅然和希冀。</p>

“季姑娘可还记得本王？那年在城外，是你救了本王。”楚贺不舍地收回目光，他着实无法掩饰看到季华裳这张脸时的惊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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