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裳特意在廊子里等了一会儿，待早饭来了，才一道进去。吕太夫人坐在桌前，季华裳示意赵嬷嬷不必劳动，亲手将粥食、糕点摆上，又将带来的海白菜、酱瓜摆了过去。</p>

“祖母，您先用一些。”季华裳将筷子递上去，目光落在酱菜碟子上，“这是我自己做的，按着楚府的法子，您尝尝，昨日我给于老夫人也送了些。”</p>

吕太夫人手上的筷子停住了：“于老太太吃了？”</p>

“就着酱菜多用了半碗粥，于夫人让我之后再送些过去。”季华裳微微一笑，于老夫人肯用她亲手腌制的东西，于家就不会不帮忙。</p>

“于夫人待你可和从前一样？”吕太夫人神色舒缓了一些。</p>

“和从前一样，还问候了母亲呢，叫我以后有空就过去坐坐。”季华裳添了半碗粥递上去。</p>

“祖母您吃，这件事不会影响咱们两家的交情，于夫人通情达理，她知道这件事错在二夫人和华秀，不在您和我。”</p>

吕太夫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容，这几日来心头的阴霾总算散了大半，她用了粥饼，让季华裳也坐下用一些。</p>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冷，见没有影响到两家的关系，就不管她们母女了。”吕太夫人轻叹道。</p>

“两家的关系如旧，说明她们不会有大事，您自然不用太担心。不过，这一回她们的惩罚不会太轻，轻了王妃娘娘和乌啼城的老百姓都不会答应。”季华裳还是担心吕太夫人会有意见，季家好歹栽培了季华秀这么多年，也不可能轻易舍弃。</p>

“萍绯倒也罢了，她两个孩子都没教好，就是怕华秀她……你说吧，是流配还是什么？”吕太夫人对她这个三孙女还是心疼的。</p>

“二夫人恐怕要吃些苦头，三妹……大概要去道观清修反省。”季华裳直接把结果告诉了她。</p>

“清修？好好……左右她还小，过几年出来了，远嫁了就是了……”吕太夫人话音未落，就见季同一道人影从廊子里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p>

“好你个逆女，自己的亲妹子和嫡母都不救，你还是不是人？”季同一进来就指着季华裳怒骂起来，不知道刚刚在廊下听了多久了。</p>

季华裳和吕太夫人面面相觑，季华裳放下碗筷，平平静静地站起来，稳稳地朝季同行了礼：“敢问父亲，我怎么不是人了？”</p>

“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女儿的么？还不给我坐下，吃点东西，再好好说话。”吕太夫人不满地看着这个儿子，她和季老太爷都是明理的人，怎么生的两个儿子都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