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看了她一眼，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逗她：“怎么，还觉得亏了？两匹贡马够买好些人了。”</p>

“哦。”季华裳应了一声，恢复了之前的拘谨。</p>

在他眼里，他们不过都是下人，只有好用和不得用的区别，但都脱不了物件的范畴，这一点她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p>

“怎么不说话了？”楚戈不明就里，但想想他今晚的话也的确太多了，“来审添福的？”</p>

“是，您……既然已经到这儿了，难道您不打算审他？”季华裳看向他。</p>

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他口中的那位故人，而不出意外，这位故人很可能就是从前的她。她虽然很想知道曲茗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她真的很想听听他和添福是如何对质的，如果她能偷听到的话。</p>

“答应了让你审，便去吧。”楚戈摆了摆手，示意她自便，竟向大门走去，“冬天草料采买交给你了，回头找成安问一下。”</p>

笑意从嘴角满眼开来，季华裳对着他的背影道了谢，去地牢的路上都乐呵呵的。这可是个肥差，不是说要贪什么，只说她能借此接触那些草料商，就够她将来在自己的马场、草场派上用场了。</p>

地牢设在草场靠山的隐蔽处，洞口有两块巨石交错遮挡着，因为之前打过招呼，季华裳一到，守卫就引她进去了。</p>

所谓地牢其实就是在山体下挖的一个深洞，分了两层，就像是一个地下的二层小楼，里面灯火通明，只是要比外面潮湿很多。</p>

季华裳下了一段台阶，走到关押添福的囚室，她用守卫刚交给她的钥匙将门打开。添福只是个小老儿，不会功夫，不能把她怎样。</p>

“季姑娘？您救救小老儿，您不能不管小老儿，您可拿着我的身契呢。”添福一看到来人是季华裳，就鬼哭狼嚎地叫了起来。</p>

借着灯火，季华裳将他打量了一番，几日不见，添福狼狈了许多，身上有些伤，但都不重，可见拷问他的人还没怎样，他就全都招了，果然是棵根底浅的墙头草。</p>

“还知道你的身契在我这儿？你向季华秀出卖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想？”季华裳冷笑着问。</p>

“那不是您的妹妹么？我以为告诉她没事，她不过是想给您送点饭菜，小老儿真不是故意的。”添福哆嗦了一下，后背竟隐隐生寒，他怎么觉得眼前的季华裳有点不对劲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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