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她只是送饭菜？行了，别演了，我那个自作聪明的妹妹身边就一个丫鬟和一个老妈子，这么偏僻的地方她又不敢贸然请个外男帮忙，病马的尸体是怎么挪到河里，绑到树上的？帮忙的人就是你吧？”季华裳嗤笑了一声。</p>

添福也是外男，但季华秀知道他的身契在季华裳手里，而且添福有求于她，才敢让他帮忙。</p>

添福汗颜，他做了的事，眼前的人怎么就像亲眼看到了一样：“您都知道了？是小老儿帮她做的，小老儿不知道下游是楚家的马场……”</p>

“不是楚家的马场就没事了？其他人家的马场就不重要了？人喝了怎么办？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人也是可以染上马病的，季华裳这一回动了真怒。</p>

他们怎么斗都好，连累无辜，还是那么多条性命，为的只是把她踢出楚家，她想想就觉得好气又好笑！</p>

“这……当时没想那么多。”添福哆嗦了一下，“她说凡是季家下人的身契都在她母亲手里，她答应了，事成之后，还小老儿一个自由身，事成之后再给一笔路费，小老儿就可以换个地方过几天舒服日子了。”</p>

“你的身契是在府衙过了明路的，一直在我手上，也不会交给季家。她说什么你都信，看不出来你是一个这么好骗的人，想必她已经把那笔路费给你了吧？”</p>

钱是人的胆，看来季华秀母女从季家和邓家划拉的银钱不少，她得想办法削了她们的胆才行。</p>

没等添福回答，季华裳直接道：“行了，她给了你多少好处都好，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必说了。我要问你的是另一桩事，你给我打的两把贴身匕首，样式是从谁家来的？”</p>

“这……这就是两把匕首，以前小老儿打过很多，是小老儿采众家之长，自己画的图样。”添福瞳孔一收，把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的答案说了出来。</p>

“你自己画的图样？”</p>

别人或许会信，但不要说季华裳，对兵刃稍微有点眼力的人看了都不会信。</p>

添福刚刚被问起就这么说，只能说明他知道当年找他仿制匕首的人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担心有一天被人追问，一早想好了答案。</p>

想到这儿，季华裳面寒如冰：“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我不瞒你，是楚三爷让我来问你话的，那匕首的样式牵涉到他一位很重要的故人。你或许可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既然已经认定了你是知道的，就由不得你不说，想少吃点苦头，还是老实说了吧。”</p>

“我……不说，也不知道，季姑娘，小老儿只是一个拿钱办事的小匠人，您就放过我吧。”添福知道这一关不好过，苦着脸央求着。</p>

季华裳从袖袋里取出一把匕首，正是添福打造的其中一把，从鞘中拔出来，啪的一声拍在牢房里的石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