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走了商队众人,看着风清扬一脸的尴尬模样,直让我们三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我们并没有直接进客栈住下,而是打听了附近有名的郎中所在,直奔其医药铺子去了。让郎中给风清扬好生瞧了瞧,抓了药,才回客栈到中,着客栈伙计把药煎了。
在客栈一楼,简单的吃了个便饭,便上楼休息去了。
客栈二楼,我们四房个间挨着,我和露婉兮、船夫三人到风清扬的房间里看着他喝下汤药,观察到很晚都没见病情反复,方才安心,各自到客房住下。
客栈里的床铺虽然很舒适,但是这一夜我并没能睡得安稳。
先是躺在床上因为这两天的连续奔波所致腰酸背痛无法入睡,加上经历了这许多事情让我脑海中思绪纷飞,更加难以入眠了。
来这个世界里方才只有两天,却让我觉的仿佛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就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死在我眼前的人命得有几十条了吧。这个时代人可吃人,这个时代命如草芥。
这个时代中,每个人都在拼命的活着,却又在挣扎中耗散了生命,不知何时便会意外的死去。如一条狗,如一只蚂蚁,死得无声无息,死得微不足道,死得自然而然。
约莫到了后半夜,似睡非睡之际,寒毒突然发作,彻骨的恶寒再次笼罩了我。介于他们三个奔波了一天,都在休息,我并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惊扰别人,所以没有向风清扬他们求助,只是自己缩成一团,强忍着不发出声响,以免惊醒了别人的好梦。
“咚,咚咚”。
我的房门被轻而小心的敲响了。
我起身到披着棉被到门口小声问道:“谁?”
“我。”
对门外这个尖酸的嗓音我是印象深刻,这是那个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可气的船夫的嗓音。
“何事?”我隔门问道。
“来看看你还活着不。”船夫答。
“还……还,活着。”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我就知道,叫你充好人将我给你的宝衣送给别人,也不问问大衣的原主人同意不?现在后悔了吧?这就叫自食恶果。你等着,我去风清扬那儿帮你抢回来。”
“别……别去,我不要紧的。”我赶忙阻拦道。
可是船夫明显对我的阻拦没有理会,听这脚步声,已然去了。
我忙打开屋门,向外追去。
“不用抢,不用抢,我自己投案来了。”
风清扬从黑夜中现身,在廊道里拦住了船夫,笑着将棉衣奉上。
船夫气鼓鼓地夺过棉衣给我送来,我穿上大衣,尴尬地将风情轻扬和船夫让进了房间。
船夫进到屋内,便趴在桌子旁呵欠连天,让我回床上暖和,并指派风清扬去点灯。
风清扬刚刚将灯点好,门外便传来了清脆的叫门声。
“风大哥,开门。”
是露婉兮的声音。
风清扬打开门,只见露婉兮一手托着酒杯、酒壶,一手提这个超大的“汤婆子”(一种铜制暖水瓶),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见到他们待我如此,心中甚是温暖,身上的寒冷也不觉得有多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