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外地来的吧?”
“吾等是外地来的,那又做如何?为何为难这位小哥?”
“交税啊!现在是交秋税的时机,逃跑就是抗拒交税,这是对五爷的不敬!”
万扒皮的腰杆一下子硬挺了起来,仿佛有五爷撑腰,就天下无敌一般。
听他这样一讲,沈放皱起眉头,“交税?交什么税?”
“秋税,粮税,人头税!这是五爷的规矩,这位官人有意见?”
“不是说不用交了吗?”
“谁说不用交?”
“国府不是颁布了新政条令,每亩每年只需交二十斤粮食作为田税即可,其余皆归个人所有……”
万扒皮哈哈大笑起来,“官人说的那是官税,吾等现在征收的是五爷的私税!”
“五爷是谁?他有什么权利征收私税?”
万扒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放,神气地说道:“在上党,五爷就是天王老子,就是王法,他说贱民要交税,贱民就得交税!”
万扒皮当下不再理会沈放,带着小伙子回村子,一路上冲着田里的其他人喊道:“本老爷来了,都把粟谷装起来,带回村子里。”
那些村民像是得到命令一般,立刻放下手中镰刀,把已经打好捆的粟谷背起来,然后神情麻木地往村子里走去。
他们一个个神情颓然,面黄肌瘦,放佛一阵风刮来就能吹倒。
还有人后面跟着孩子,孩子哇哇大哭,“阿爹,吾饿……”
“不哭,不哭,回家阿爹给汝好吃的……”
万扒皮继续高声喊道:“乡亲们,五爷大发慈悲,都他妈的打起精神来,吾来告诉诸位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沈放站在那里,看着一个个村民行尸走肉一般走向村子,不禁怒向胆边生,又一个欺压百姓的恶霸,这次一定不饶他!
冀仕上前,对沈放说道:“陛下,要不要抓起来,问个清楚?”
“不忙,先去村子里看个究竟!”沈放摆摆手。
村民陆陆续续地不断走回村子。
村落里的打谷场上聚集了不少人。
一颗大树下,摆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有酒有肉。
这样的场景和贫穷的村落显得格格不入。
案几前万扒皮坐在当下,喝酒吃肉。
吃完肉还故意把一块没有啃干净的骨头往前面一扔,旁边几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儿连忙跑过来,为争抢一块骨头大打出手
“哈哈哈!”万扒皮哈哈大笑,酒足饭饱后擦了擦嘴边的油迹,唤道:“何里正。”
一中年男子连忙上前,作点头哈腰状:“万管家,有何吩咐?”
“人都到齐了吗?”
“快了!快了!”
“这次五爷发话,”万扒皮沉声说道,“大家要记住在心里,难得五爷大发慈悲,要感恩,知道否?”.
“知道!知道!”
众人唯唯诺诺。
一边一帮人正在往板车上装大包大包的东西,麻袋内每包都装得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成熟的粟谷。
“今年,人头税每人一百斤,赶紧交税,还愣着作甚!”
“都回去把粮食准备好,每人一百斤!一百斤!”姓何的里正嘶吼着,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上蹿下跳得对着村民狂吠。
他此话一出,周围的村民都炸开锅了。
一百姓忍不住叫道:“不是前几日才说好五十斤的吗?怎么涨成一百斤了?”
万扒皮拿起鞭子虚抽一记,“本来,是要涨到二百斤的,还是五爷心软,说百姓生活不易,就算一百斤好了。尔等要感恩,感恩,明白否?”
周围的百姓麻木地听着万扒皮的话。
一旁的何里正满脸堆笑,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五爷说的话总没有错的,汝等照做便是。”
这一幕,沈放尽收眼底,他站在打谷场边上,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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