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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书(2/2)

江澄在一旁看了,知道此事未必那么容易,这简从珊人虽好,但家中已有了正夫,正夫已经给她生了个女儿,这也罢了,凰朝有夫郎有女儿的女子出门在外,纳个小侍那也如吃饭饮水一般的简单,关键是这简从珊的正夫据他所知极为强势,是绝不准简从珊娶侧纳侍的。不知是秀儿一厢情愿,还是老友招惹了人家?若是老友有意招惹,他就得出面劝劝呢,秀儿虽然只是个服侍人的小侍,自己也不能看着他过得悲惨。

他正想着,简从珊就进来了,请示道:“澄之你是今个儿就干活呢还是明儿再开始干?”

什么话,明帝带着大军随时准备攻城,攻城器械越多我军伤亡越小,他既来了,自然是说干就干。

当下简从珊带着冯兆雪督促工匠们打造铠甲,江澄带着顾璟和沈名菡带着士兵们打造攻城器械,天很快就黑了,简单地用了点晚饭,让士兵们点了火把接茬干,天快到子时的时候,有个女兵开口道:“大人就算是我们不累,您和顾公子也该回去睡会儿,熬夜伤身啊。”他看看士兵们,见大家都很是疲惫,知道不能再赶工了,当下一拍手吩咐道:“大家赶紧去休息,明儿个辰初开工。”

颖儿和顾璟自回住处休息,江澄带着秀儿返回郡衙。这晚的月色甚佳,街道上也极为静谧,踏着一地碎银归来,整个人都有了出尘之致。他边走边恍惚地想,这情景倒似之前发生过一般。走到偏院前下马,猛可间想起上个月十七日,他去给明帝送帐篷,本以为会被明帝留下伺候,哪知却被明帝当着徐淳和董雯的面赶了回来,他伤心而归,一路所见正是这般清冷的月色。

这么一想就极为惆怅,睡了又起,起了又睡,一晚上起睡无数回,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挥笔写了首小词:

又是十七,犹记前番今日,被逐归。欢喜乘云去,羞惭踏月回。

自知蒲柳质,不敢长相随。痴心终难改,向阳葵。

写完之后,低声吟哦了数遍,想着此处无人到,索性不去收拾,将这小词留在了桌案上自去洗漱。洗脸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明帝跟他讲他脸皴了,忙拿起镜子细细看,这一看结结实实吃了一惊,这些天往来奔波,昨个儿又在院子中待到夜深,天寒风大,脸上皴得比明帝所说那日更加厉害。哪个女儿会喜欢这样的夫侍呢?他心头着慌,把从京中带来的小瓶子小盒子挨个打开,往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膏脂方才作罢。

等他洗漱好了回到偏房中,颜可心已经前来送早膳,他简单地用了些,又与颜可心闲聊了两句,便带着秀儿往军需营赶。

营中的士兵工匠与男儿们都已经用过早饭,他依旧和简从珊分头督工。

天近中午的时候,有个御前侍卫来传明帝口谕:“即日攻城,器械铠甲造好一批便先送一批。”

这话有理,只是派谁去送呢?他和简从珊是不动的,他俩中任何一个离开,这器械打造就受影响,冯兆雪伤势未痊愈,也是不能去的,沈名菡自告奋勇道:“属下去吧。”他听了倒觉为难,他和简从珊打造器械,不时会用到一些铁料木材之类的生料配件,这些事都由沈名菡负责去采买,若是沈名菡去了前敌,他和简从珊一时就没有得力的帮手了。

顾璟看看他和简从珊,主动请缨道:“沈大人你还是在这边忙吧,我横竖要去徐尚书那报道,不如我送了去,正好就留在军中了。”

顾公子带人走后,他和简从珊接着忙碌,忙到傍晚,一个送信的校尉前来见他,一见他就施礼道:“小的奉关帅之命来见皇上,一进城就有守门将校告诉小的,皇上去打仗了,小的这就赶去荥阳郡见皇上,关帅另有一封给大人的亲笔信,请大人收纳。”

他听了倒有些诧异,关荷给自己写什么私信呢?但这校尉行色匆匆,当着沈名菡等人,他也不好细问,只好先将信收下,又命沈名菡给这校尉拿干粮火把,这校尉自往荥阳郡去了。

夜间回到偏院,他才有功夫把关荷的信拆了细看,信中先是向他致谢,言道所送的生朝礼物她很喜欢,接着便是向他打听楚遥,细问楚遥人品性情以及当初是因何与岳家离析的,他看了暗道这是关吟向关荷提了楚遥的事,关帅不放心,要找他细细打听,肯向他打听这便是好事,若是关帅根本无意让楚遥入关家门,她就不必打听了。

当下便欲提笔给关荷回信,却见信末附了一句话:马艺丹正夫已为石丽锟所杀,闻其所纳凰朝侍夫乃澄之侍儿,特书以告知,澄之须防其怨恨。

他看了之后,很是怅惋了一番,既悲这不曾识面的薄命男儿,又感叹关荷对他的关心。

感慨了良久,方才给关荷回信,将楚遥好生夸赞了一番,又细述了岳思乔的种种混账行径,写完封口。他便欲去休息,起身的时候总觉得桌子上缺了点什么,他猛地想起,他早上所写的那首小词呢?当下一通翻检,却杳无踪迹。他想了想,便喊了秀儿进来:“你可见到我桌子上的那首词了?”

“奴才见了,奴才还把它指给颜公子看了。”

“你,罢了,颜可心也不是外人,那小词现在在哪?快拿出来,我把它烧了。”

“颜公子看了之后说这东西要送给皇上看才行,吩咐奴才把它藏在袖子里,找机会寄给皇上,奴才正愁没机会,也是凑巧,顾公子今儿中午就去送器械了,奴才就把它给顾公子了。”秀儿话说得从容,人也镇定,他惊讶地发现这之前极为老实的孩子眼下已经很有主意了。

“你!你可真会自作主张!这种事不得再有第二回,再有一回我就把你退给内侍省,不让你再跟着我了!”他狠狠地告诫道。

“奴才是替主子着急,主子放心,这种自作主张的事以后奴才再也不做了。”

他无奈叹气,想了想索性今夜把该说的都说了,趁秀儿陷得不深把他和简从珊的事给掐断了,他咳了一声问秀儿道:“简大人跟你谈过她家正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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