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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啃过的鸡腿(1/2)

七年后

“这天寒地冻、更深露重的,是谁跪坐在此啊!”

“师兄!你何时回来的?”程梓抬头看见大师兄黎翰和就趴在天窗附近的房梁上。

“我这才走了半年时间,你竟瘦成这般了!肯定天天闯祸,日日来这思过阁,你这小霸王脾气又得罪了不少人,除了我谁还会给你送晚饭呐。”

“师兄倒是锦衣玉袍,圆润的很,莫不是打家劫舍去了?”,黎翰和走时仅一把师傅亲手打造名曰‘利’的大刀,如今那剑鞘上的绑带都换成牛皮的了。

“瞧你这牙尖嘴利的模样,多花一点心思在练功上,也不至于让那青月一鞭子打在髌骨上,半个月下不来床。”,提起此事一边摇头一边憋着笑。

山中清苦,程梓最爱跑的就是山下一个茶馆子,那说书先生口中一天一个故事,从不重样,有曲折离奇的历险趣事、有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还有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不过一杯粗茶、一盘卤的极入味的酱牛肉,她就能坐那里一整天,听着引人入胜、身临其境的精彩故事。

只是她往往听到精彩处,就会误了回去的时辰,师傅又是最严厉的,隔几天她就得去那思过阁跪上一日。师傅门下又只有自己和师兄两个弟子,平日自然比别的师兄弟们都要亲厚些,黎翰和素来是不守规矩的,总敢偷偷给她送些吃食。

恰巧那日被黎青月发现,气呼呼的转头就要去告诉掌门师傅,程梓跟着师傅学了五年有余还未曾与人真正比试过,自问一柄柳叶短刀使的出神入化,这山中敢惹她的都不是对手。便想背后偷袭,谁成想,她还没□□刀,黎青月的鞭子就甩过来了,她忙要躲,谁知鞭子好巧不巧落在她右腿上,一招还未出就败的彻底,实在丢人。

“你若再提这桩事,我就告诉掌门师傅你日日偷看□□!”

“好了,师兄心里自然是向着你的,接着!”

“你未免太小气了,半年不见就给我一个鸡腿?”程梓打开那油汪汪的鸡腿,竟还是被撕过一半的样子,更是气的发抖。

“师兄路上饿的紧,吃了两口,给你留了大半呢!”

黎翰和一向小气,程梓也不指望他能带多么贵重的东西,气愤愤的咬着那还撒了层芝麻的鸡腿,许是揣在怀里的缘故,温热可口、皮酥肉嫩,实在香极了。

“师兄可有替我去看看我阿耶阿娘?”

“放心吧,你那一大家子,我都看过了,你父亲母亲身体十分健朗,还相携着一起去了趟嵩山,吃了几日的斋饭。你祖父威严的很,我瞧着不大待见我,但你祖母当真和蔼,不仅留我吃了饭菜,还给我备了路上的干粮,诺,我脚上这双靴子还是她老人家送的呢!”

程梓听着黎翰和给她讲述长安家中一切安好,便也放下心了。

“师兄,这鸡腿油腻的很,你去小灶房给我盛一碗热水吧!”

“我们院里竟有烧火丫头了?”

“不曾。”

黎翰和看着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脸满足啃着鸡腿的师妹,这屋子如今还置着个火盆,十分怀疑她莫不是将这思过阁当成自己的闺房了,如今还要自己这个刚回来的师兄去给她烧热水!

“小灶房同师傅的屋子隔着一堵墙,我将灶台就移在那堵墙那里,吃过晚饭,闷几块木头在里面,师傅的屋子整晚都暖融融的,夜里能烧热一大锅热水,第二天一早还能用热水净面。”

程梓梦中那十几年曾经看书上描写,以前的农村没有暖气空调,便是用这土炕取暖,她原先不敢相信梦中的一切,后来发现虽然历史轨迹完全不同,但那个世界确实比如今先进许多,许多事情的原理也都相同,或许如今的朝代仅仅只是不在那本史书记载的一个王朝。

“这么说,我如今晚上睡觉也不用裹三床被子了?”

“师兄的屋子如今还未燃火,今夜怕还是要冷冰冰的。”

“无妨,我这就去点上,多点几根!”黎翰和身手矫健,从天窗一跃出去,即使急匆匆的踩在砖瓦上,也未发出声响。倒是不介意程梓让他倒水,把他当成小厮使唤了。

......

“将军,前方来报,匈奴五万大军整装待发,不日便要攻打雁门郡!”进来大帐的小兵,一身单衣,虽则额头微微冒着热汗,露出的手上却长满了冻疮。周身除了一身盔甲,再无兵刃,一双脚从磨破了的靴子里露出,布满厚茧的脚趾上亦是伤痕累累。

“雁门乃是并州粮草重镇,速去传信给刘将军,请他务必给我守好!”

端坐大帐正中的男子年逾半百,一身青铜铠甲,在这冬日里让人见之发寒,加上满脸的皱纹和花白的胡子,更觉威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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