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诺将军及随从仆人安排住在京城会馆,乌宁公主却破例住在了沐夕阁,离皇后的琴嫣殿只差了一个湖心花园的距离。
这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玉卿皇后也不敢忤逆,想来,太后想把乌宁公主留在后宫的决心非常强烈,莫不也是为了抵抗承轩殿那位的圣宠。
但皇上对乌宁公主有无此心,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一般男人都无法抵抗西域公主的美貌,可皇上又偏偏在大殿上拒绝了,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玉卿皇后此时正在屏风后沐浴熏香,热气寥寥,云遮雾障,花香四溢,美人于水,相得益彰。
戍时过了一半才接到乾清宫的信儿,皇上今日要宿在琴嫣阁,因时辰有些晚了,为避免皇后麻烦,便先回乾清宫用了晚膳再过来。
玉卿皇后喜不自胜,命人重新装扮殿宇,插花洗尘,仿佛一缕曙光照进无聊寡淡的生命里。
熬熬熬,终于熬到亥时,皇上慢悠悠的荡了过来,说他是荡一点不为过,弃了轿辇步行,一身风流倜傥的常服,一双加有木底的赤褐色方头锦靴,俊挺到让人心悸的面孔,全身带着股酒气,远远看去仿佛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一个眨眼,三两步都已经逼近了殿门口。
玉卿是知道景辙懂武功的,竟没想到如此高明厉害,心中更是欢喜自得,不禁思付,说不定王全的罗圈腿便是这么跑出来的。
皇后一把扶住景辙,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王全使了个眼色,王全会意,并未伸手去扶,景辙便右手搭在玉卿肩上,半拥着她入了寝殿,越过纱帐,进入软玉温香的凤床。
皇后娇滴滴的红唇近在眼前,酥胸半裸,媚眼如丝,景辙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唇缓缓靠近,甜腻香甜的气息越发近了。
玉卿玉唇微张,舌尖轻颤,闭目静等着采撷,却觉身上的男人全身一僵停了下来,久久没有落下。
自从有了上一次的半途而废,皇后有些惶惑不安的睁开眼,露出渴求的神情。
景辙迎着她的视线头脑越发清醒,呐呐道:“皇后,朕,今日有些不适,不如…”
话还未说完,玉卿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他推到床上,栖身上前,唇已压了上去,急不可待的撩拨他。
景辙震惊片刻,迎也不是,拒也不是,像一块木头直挺挺的躺着。
玉卿顾不了其他,深宫之中寂寞,又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便有些欲罢不能,双腿一张,跨坐在景辙身上,开始杂乱无章的脱他衣服,当纤细柔软的小手抚摸上赤、裸的胸膛,景辙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
“皇后今日有失体统。”
皇后眼含珠泪泫然欲泣的望着他:“体统能做什么,我与我的丈夫都不得亲热,若我人老珠黄我尚可补救,若我性格强悍,我可以变得温柔,可我都不知道错在哪儿,便受此冷落,连点希望都没有,皇上可想过臣妾。”
景辙有些无言的看着她,毕竟是一国之后,竟在床事上被逼出了泪,不免心里一软,安抚道:“朕并非不想与皇后亲近,只是最近前朝事忙,永安王又颇伤朕的心,不然朕又怎会借酒浇愁。”
玉卿嗔怒的一拳捶在他胸口,娇声道:“皇上为了不与臣妾同房,连永安王都搬出来了,但皇上愿意这么哄一下臣妾,臣妾心里也舒服许多。”
说完低下头在景辙唇边流连,“皇上没心思行、房,吻一吻玉卿总行。”
此时此景,景辙只得依言吻了上去,玉卿趁此机会一把揽住他脖子送上自己,蠕动着在他身上磨蹭。
景辙皱眉轻轻推开了她,“皇后放心,明日朕会派人佳諭皇后,服侍朕顺遂顺心,劳苦功高,不会让皇后在六宫之中丧失颜面。”
一听此言,皇后顿时像一块破布瘫坐在一旁,“只是如此?皇上可是惦记着淳妃,他一个男子真的就比女人好?”
景辙只觉身心疲累,白日为国事殚精竭虑,晚上还要讨好后宫嫔妃,不禁冷下眸子,“朕一直以为皇后知书达理谨言慎行,想必今日皇后只是太过劳累所致,才会胡言乱语,时候不早了,皇后早些休息吧。”
景辙起身欲走,玉卿皇后一把从背后抱住他,哭道:“弘瑞,算我求求你,即使你要如此,你给我一个孩子之后,让我有点念想,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
听得那声弘瑞,景辙心里一痛,昂着头长长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道:“好了,别哭了,今夜朕不走了。”
玉卿抹了抹眼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真的,上床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