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全看皇上有些失去理智,真闹出个好歹来追悔莫及,赶紧道:“皇上手下留情,您若把蕊嫔掐死了……这…这淳妃娘娘那…”
喉间力量顿时松懈,蕊嫔如一团烂泥摔在地上不停的咳嗽,景辙全身都笼罩在一团看不见的雾霭里,也许他有太多生气的理由,但他只关心一个。
“蕊嫔,回答朕刚才的问题,若你敢说一句假话,朕让你全家陪葬。”
蕊嫔全身一震,妥协般的低着头,如落汤鸡般无力道:“没有。”
“你对他是否还有情,还在痴心妄想。”
“没有。”
景辙久未见着淳裕,已思他思得发狂,此时不知为何竟蹦出一句:“他来过你殿里没。”
蕊嫔倏的抬起头,狠狠瞪着他,声嘶力竭道:“景弘瑞,你真无耻龌龊,没有,一次都没有。”
“那就好。”
景辙随便她骂无所谓的勾了勾唇,“既然蕊嫔你喜欢端妃,不如朕私下便把端妃赐给你,你反正此生也不可能有朕的龙嗣,那孩儿便当补偿你们的。”
蕊嫔目眦欲裂,简直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这是对她和端妃极致的不屑和侮辱,“你这个禽兽。”
“你们两自己做的好事,朕没杀你们,倒骂朕禽兽,哼,不知好歹。”
景辙再不想看她一眼,侧过身淡淡道:“朕今日到你殿中并不是来宠幸你的,更不是来捉奸在床,只是碰巧而已,蕊嫔和端妃不必介怀,就当朕没有来过,继续睡觉吧,明日一早不是还要去琴嫣宫给皇后请安,听皇后的□□。”
景辙向殿外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以后要召见你们的时候还多着。”
景辙到承轩殿的时候,淳裕已然睡着,呼吸浅浅的吐纳,胸膛起伏。
景辙拉过已滑倒肚子下的锦被正欲盖上,眼神看到已有些圆滚滚的肚子,心里像有一颗种子欲破土而出。
右手轻轻抚在肚子上感受着弱小生命的胎动。
贵豆子似有所感,躁动的翻了个身,景辙怕把淳裕吵醒,抑制住心里的渴望替他盖上被子。
月光如银的洒进殿内,诺大的殿宇显得清幽空旷,却唯有床上的这个人似心中的一团火苗,焚烧五内。
景辙在床前矗立良久,看着淳裕润玉剔透的面庞,柔软细腻的唇,修长莹白的脖颈,好像都在无声的勾引他,想起往昔的缠绵悱恻,暖玉温香的滋味,也许是憋得太久,精血冲脑,蓦然别过眼去。
景辙出了承轩殿,被外头的冷气一冲,清醒不少,虽然他问过张睿生,怀着孕只要把持着一点也是无碍的,但他还是不忍扰他清梦,遂在承轩殿转了一圈又绕回了凝水宫。
承轩殿的暗卫见皇上来了又走,相互不解的对看一眼,都未吭声。
第二日众妃给皇后请安,蕊嫔姗姗来迟,琴嫣宫中已传开,皇上昨日去了蕊嫔处留宿,都艳羡不已。
余贵人嘴里发酸,忍不住抱怨:“真是没想到,好不容易熬走了淳妃,被蕊嫔捡了个便宜。”
“可不是,这半个多月来,除了皇贵妃,就只有蕊嫔了,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那蕊嫔整天爱搭不理的,哪里好。”
凤嫔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披散开来,娇笑道:“兰嫔姐姐有所不知,这男人啊有时候就喜欢这样的韵味,欲语还休欲拒还迎,看来咱们皇上啊也不能免俗。兰嫔姐姐天人之姿,也可效仿一二。”
兰嫔被她说得心花怒放,摸了摸自己俏丽的脸蛋,正想也夸凤嫔几句,蕊嫔却已掀帘而入。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嫔妾来迟,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端坐于凤塌之上,半合了眼微笑,如入定高僧。
“蕊嫔好福气。”
蕊嫔福了福,有苦难言:“嫔妾不敢,昨儿个是皇上翻的牌子,并非皇上心念水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