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唤住他,淳裕回头,见是皇贵妃湮菱不禁讶异,两人私交尔尔,或者连私交都算不上,只是远远看过几眼,这是整个皇宫中最美又最不争宠的女人。
淳裕退后一步,弯腰作辑,“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
湮菱微微一笑,春风拂面一般让人非常舒服,“你也不用介怀这个自称,在本宫面前淳公子随意,今日太后也实在是为难了你。”
淳裕虽然很感激她如此说,但无事不登三宝殿,皇贵妃突然出现必不是这么简单的寒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不知皇贵妃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皇贵妃湮菱气质出尘,一股喧嚣与我形同虚设的清冷之艳。
晚膳在席间昏昏欲睡时便觉与众不同清澈无暇,如今振奋精神却又光彩夺目。
据他所知,皇贵妃出生勋贵之家性子高傲,才学出众,自有一股清冷的傲气和魅力,连自己与她短短闲聊几句都被其吸引。
这样的女子,景辙…怎可不喜欢,不动心。
淳裕顿时有些慌乱,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直觉,景辙真的对自己情根深种不一样吗?
还是自己与旁的妃嫔并无区别,只是一个新鲜玩意儿,新鲜时间比较长而已。
从古至今,帝王之心何其不堪冷漠。
皇贵妃见淳裕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发愣,不禁也有些羞涩。
“淳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前面不远处有处荷塘,宫女们正在放灯,煞是好看。”
淳裕犹豫再三点点头跟随其后往荷塘而去,步履摇曳中,两人影子碰撞一处,才子佳人十分登对,倒像情人一般。
皇贵妃在白玉桥上站定,毫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本宫怀孕了。”
淳裕并不震惊,后宫妃嫔怀孕的还少吗,何况贵为皇贵妃,只是侧目看她神情并无喜色,反而凄哀悲戚,那句恭喜娘娘的话便没出口。
湮菱继续道,“皇上对这个孩子还一无所知,所以我想…让淳公子帮我一个忙,帮我捎一件东西进宫。”
淳裕不明所以,狐疑道:“什么东西,我现下身不由己,反而皇贵妃你更加容易一些才对。”
湮菱淡然一笑,仰头看向淳裕,眸中竟氤氲含泪。“公子有所不知,我虽贵为皇贵妃却是毫无人生自由,向来不与宫妃来往,就连贴身婢女也是我爹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实不相瞒,我想让公子帮我捎的,不过是一剂打胎药。”
不过?说得如此轻松。
淳裕微启着唇,这倒是真的出乎意料,后宫妃嫔中还有不愿意替景辙诞下皇嗣的妃嫔,甚至要杀了肚中胎儿,何其…冷血无情胆大妄为。
他一男子怀胎尚可理解,但皇贵妃他实在想不出她这么做的理由。
淳裕还是劝道:“娘娘,孩子何其无辜,再说,在深宫之中妃嫔有个一女半子都是求之不得的事,你为何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
湮菱微抬起头,看着湖中心两艘河灯因为碰撞而焚身自燃烧成灰烬,苦笑着扬起眉梢。
“我与公子一般是被逼迫入宫的,皇上与我诸多警惕,娴雅宫上下全是监视我的人,说是□□也不为过,今日我摆脱婢女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在御景亭寻见了公子。,如今在这宫中,只有你与我同病相怜,同处危崖。”
“你不喜欢皇上?”
湮菱哑然:“我为何要喜欢一个强迫我的人,我还不至于这么下贱。”
淳裕全身一震,仿佛这句话如锐刀戳进胸膛,一阵胡乱搅动,直至血肉模糊。
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远不如此时来得震撼,原来景辙也曾因为爱而不得而强迫过他人入宫,这其中缘由不敢细想,深思便觉天塌地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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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走过路过,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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