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远不如此时来得震撼,原来景辙也曾因为爱而不得而强迫过他人入宫,这其中缘由不敢细想,深思便觉天塌地陷一般。
湮菱见他陡然变了脸色也有些惊讶,直言不讳道:“原来淳公子你已经喜欢上了皇上,我还道公子与我一般处境定能明白我的苦衷,现在看来,公子是不会帮我了。”
淳裕心中五味杂陈,呐呐无言,过了好一会镇定心神才实言相告,“皇贵妃娘娘,不是不帮,一乃这是毒杀皇嗣,我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淳家考虑,二来,我处境也不是很好,也在景…皇上的监视中。”
说罢,看了看缀在其身后不远处的翠玉。
湮菱也或有所感,深吸口气道:“今晚公子和永庆王私会,举止亲昵,本宫看得一清二楚,永庆王对公子用情至深,无人企及。”
淳裕眉头一皱,愠怒道:“娘娘什么意思,这是威胁我吗,我与永庆王从小一起长大,并非娘娘想的那样龌龊。”
湮菱见他说的真诚,好似真不知情,看来又是一个情痴,赶忙解释:“淳公子别误会,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更非威胁,只是觉得公子若真心想帮我,通过永庆王便可轻而易举捎上一两个物件儿
淳裕顿时警铃大作,这是杀头的大罪,却还牵连池罂,其中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淳裕冷哼一声冷下脸来:“我为何要帮娘娘,我与娘娘非亲非故,冒这欺君杀头的大罪,有何好处。”
淳裕本想她会据理力争或许下什么不切实际的好处,自己便可严词拒绝,没成想湮菱随着他说的话眼神逐渐黯淡,仿若漫天星光忽然寂灭,“是啊,你为何要帮我,我们素昧平生,往深了讲还是共侍一夫的情敌,是我异想天开,昏头昏脑,把你当成救命稻草,真是对不住,还望今日之事淳妃能替我保密,若是不能,本宫也不怪你。”
说罢转身便走,裙裾飞扬在昏黄的夜色里,有种决绝般的戚然。
淳裕手背一凉,竟是一滴泪飘到了手背,心里像被烫了一般,“娘娘可否告诉我,今后你打算如何。”
湮菱的背影浸在黑漆漆的迷雾里,抖索着:“既然公子不愿帮我,又何必再问。”
顿了顿,声音飘渺如沧海一粟,“本宫听闻,用重物捶打肚子或从床上摔下也会掉胎,但这样有生命之虑,便瞒不住皇上和我阿玛,他们必然知道我是故意的,以后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
淳裕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样的忙是万不能帮的,“娘娘一定要三思,莫做害人害己的事情。”
“多谢。”
湮菱身躯晃了晃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似乎想起什么回转身幽幽看着他:“对了,本宫与皇上的事淳公子不必多想 ,皇上并非心有所属。只是本宫身为皇贵妃,若不诞下皇嗣,前朝族人对皇上也诸多微词,皇上才会如此重视。”
淳裕嘴唇哑然的张开,但不得不承认,心里闷的难受的地方透进了一丝风,透进了一丝亮光。
“娘娘多虑了,皇上如何仅凭心意。”
话分两头,这边淳裕与皇贵妃惆怅满怀,那边贵豆子和皇豆子重逢喜不自胜。
皇豆子混沌初开,明白了更多道理,知他投胎在了一个男人的肚子里遂安慰道:“你娘虽是男子却对你爱护有加,今日宴席上也是逼不得已,你可不要怪他。”
贵豆子自是知道,两人又废话关怀许久,听得湮菱要打胎药伤害皇豆子,贵豆子震惊不解。
“皇豆子,你娘说的是真的吗?你刚不还说她对你十分好,你很幸福。”
如果有小脸的话,皇豆子此时一定小脸惨白,皇豆子突然就没了动静,好像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任他如何唤他也不吭声。
贵豆子心里一慌,忙道:“贵豆子,贵豆子,你别害怕,我娘是不会答应她的。”
待皇贵妃转身离开也没有得到回应。
淳裕目送着湮菱一步步离开,无奈的叹口气,进宫两年所见,宫中无奈之事并不比外面少,甚至更加风起云涌,身不由己。
又有多少妃嫔是过着锦衣玉食,孤枕难眠以泪洗面的日子。
景辙啊景辙你为何就是个帝王,你若是南山上的景弘瑞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