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好像很难发生在景辙身上,但是第二日,景辙晚起了一个半时辰。
之后某一日,皇后去了慈宁宫请安,没多久便传出太后要在宫里办一场盛大的满月家宴,七月十五办一次,中秋再办一次。
连刚入宫的小宫女都觉得奇怪。
“怎的隔这么近,这上下宫里可有得忙了。”
“是啊,这操持宴会本就劳师动众,连着两个月都办还不忙翻天啊。”
“听说太后是有什么急事,连这个把月都等不了,非要在这七月十五先办一场,听说是要给承轩殿那位敲个警钟,那人得了特许,整日不出殿门也不请安,平常连太后都瞧不到一眼。”
“就为这个就这么兴师动众?她老人家可是太后呀,哪需要如此麻烦,下个口谕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呀,太后处处都是要跟皇上留点薄面的,唉,别说了,赶紧忙去吧,被汪公公听到我们嚼舌根又要挨训。”
翠玉从灌木掩映处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宫女消失的方向,不过是采的紫苏叶不小心掉到地上了,却听到这样的对话。
毕竟各嫔妃还没有正式接到太后懿旨,翠玉虽把这事记在心上了却也没说出来给淳裕添堵。
淳裕现在有孕在身,整日性情古怪,一会看书看得伤春悲秋,一会又忧心匆匆,看到气愤了还起身耍几剑,把她紧张得。
翠玉特意瞅过他肚子,坐着的时候已经鼓鼓的,像放了一个小南瓜,勉强说是肚腩也还说的过去。
她是不知道皇上打算瞒大家多久,又瞒得了多久,既然皇上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
景辙今日午膳在养心殿用过,顺便处理了如山的褶子,会见外朝使臣,一通忙下来又快到晚膳的时间。
养心殿位于乾清宫内东侧南庑,设在畅春园,而淳裕住的正寝在中部偏南侧,离得实在算不上远,所以平时一有空便偷偷跑回去瞧上一眼。
景辙坐在髹金雕龙庄严威仪的龙椅上,正头疼今晚该去何处用膳,王全奉上杯参茶候在一旁,小眼睛灵活的转了转。
“皇上,听说那夜皇后娘娘一夜未眠,是否……”
景辙知他意思,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安抚一下皇后,沉思片刻却叹道:“可是朕最近一点都不想去后宫,一点都不想。”
王全有点惊讶平常不形于色的皇上居然像少年一般的口气,说出自己的心声,直抒胸臆。
不过也是,谁还不能任性一回。
景辙看着王全,认真道:“你也跟了朕这么久,朕也不瞒你,朕最近就想守着淳妃,哪儿也不想去,皇后那你亲自去虚与周旋吧,替朕多挑几个珍稀物件安慰下皇后,至于怎么说能把皇后哄开心,这就是你的事情。”
“啊…皇上…这这这…奴才办不到啊,皇后娘娘要的是您,奴才去不是更惹她生气嘛。”
王全心中叫苦,听您这敞开心扉的真心话代价可大了,以后可别再让我听。
听他叫苦,景辙也没羞没臊起来,低沉道:“可是朕,想要的是淳妃。”
这话真该让淳妃听听,王全就想不通了,这天天都不带搭理他一下的,哄开心了与你把酒言欢称兄道弟,没哄开心什么时候给您好脸色看过,还真是热脸贴冷屁股上。
王全见事已至此,自己是跑不掉要去琴嫣殿走一趟了,满脸堆笑,“皇上,淳妃娘娘怕是连您喜欢吃啥一个都记不住吧,您现在突然跑过去,厨房也来不及准备,要不奴才去后厨吩咐一声,让他们做几个菜送到乾清宫,到时候皇上与淳妃娘娘共享佳肴。”
景辙阴测测的看着他,冷声道
“王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朕你也敢揶揄,你不就是想说淳妃不稀罕朕吗?你懂个屁。”
王全没想到皇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脏话都出来了,嗵的一声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全是为皇上着想,不想皇上委屈自己,顿顿吃那酸到掉牙的菜。”
王全这么一说景辙还真觉得有点牙酸,让他起身吩咐道:“算了,经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有点想吃他的手艺,你派人去乾清宫后厨支会一声,让他按照过去的菜式准备几道,朕晚一点过去,让淳妃等着朕一起用膳。”
王全还有些没明白过来,“现如今乾清宫有五位后厨,不知皇上说的是哪一位。”
景辙不耐烦的看着他,“还能是哪一位,那位窦公公。”
“呃…是…奴才遵命。”
小豆子正在厨房后院收晒着的豆干茄子条,准备做成酱馅儿,这承轩殿的总管没有一块调过来,他倒过了几天的舒心日子,起码不用挨打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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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小天使们 你们真的不要注册个账号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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