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沉默了片刻,而后便没有再交谈。
湛茜妤睁开眼,而后便觉得阳光甚是刺眼,眨了眨适应了一番,才能好好看清这周围。
若是上次只是梦,那这次呢?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脉搏和气息,就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莫不是?
湛茜妤心中有了想法,却迟迟不敢肯定,就如那两丫头所言,上辈子她不信佛,总觉得那不过是无能之人的寄托,这世间更是不会有什么鬼怪灵异之事。
那她现在……又该作何解释?
“小姐,您醒了!”少女雀跃的神情展露无遗。
“嗯。”湛茜妤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喉间还有些异物感,但那却比上次醒时好太多了。
“奴婢这就唤大夫,再给小姐把把脉。”翠柳说着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到了门口还能听到她兴奋的声音,而后便见另一个小丫头兴冲冲的过来瞧她。
“小姐,我就知道小姐好人有好报,一定没事。”
湛茜妤咧了咧嘴,杏儿是上辈子陪伴了她最长的人,哪怕到了后来,她嫁了人,也仍是时常前来问安。
如今再见,湛茜妤便忍不住将她同她年老时比对,果然……年轻真好。
没一会翠柳便带着大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她的庶母和庶妹。
上辈子她的庶母在她出嫁后便鲜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不过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庶母也因品行端庄,在她出嫁后便成功扶正。
而今面前的这个中年女子,望着她嘘寒问暖。对给她把脉的大夫,说着一些感谢的话,而她的庶妹,则是坐在她的床旁,很是担忧的望着她。
“姐姐,你是怎么掉进湖里的你还记得么?”湛茜淑的第一个问题好似跟上辈子差不多,如今的场景,她早已经经历过一会,那些画面更是越发的清晰。
“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好似……有人在我背后?”
湛茜淑的表情一瞬凝固。
“是谁那么大的胆子,还敢在府中名目张胆的谋害大小姐!”温霞厉声道。
湛茜淑回过神来,“是呀,姐姐,你可有看清是何人?”
湛茜妤仔细回想了一番,好似前世她也说过有人,最后没找到人不说,还被府中人误以为是中了邪,让她在院子里待了好一阵,她摇了摇头道:“姨娘罢了,我也记不得了,或许是我失足。”
“也是,近来府里并无外客,府中的老人想来也不会有这等坏心眼。”湛茜淑思索道。
“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好生查探一番,若是真有人谋害大小姐,定是不能轻饶。”温霞沉声道。她虽为府中妾氏,但这个府自从湛茜妤的娘亲死后便没有其余女子,她的地位自然是稳固。
“茜妤啊,你便好生歇着,你这身子才刚刚好,可得好好养着,你落水之事,姨娘定会查个明白。”温霞拉着湛茜妤的手宽慰道。
“多谢姨娘关心。” 湛茜妤看向温霞的面孔,也难免有几分感慨,这个温和的女人,从到他们家开始便安守本分,如今更是打理着一大家子,没个正经名份却也无怨言,确实是个好人。
“我跟你妹妹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温霞说着便领着湛茜淑出门。
“小姐,这温姨娘对小姐,可比亲生女儿还要好上几分。”翠柳说的怕是这府上所有人所瞧见的。
温姨娘待她同兄长,确实要比妹妹上心得多。
“翠柳,我再歇歇,这大夫开的药,便晚些再煎吧。”湛茜妤只觉得困顿。
明明只是讲了两句话,却乏的很。
刚躺下没有多久,便睡了过去。
迷糊间,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湛茜妤看着周围雾蒙蒙的一切逐渐消散,最后却瞧见了方才刚离开的庶母和庶妹。
“娘,她都醒了,小桃说她可是瞧见她了,你说她日后会不会想起推她入水的是小桃?小桃又是我的婢女,我岂不是……”湛茜淑神色中带了几分慌张。
“那儿是后院,根本无人经过,如今她既然记不得了,你还怕什么,若是她真记起,那也只能委屈小桃了。”温霞倒是坦然,她们母女在府中树立的形象,可不是会唆使下人谋害主子的人,只要矢口否认,那湛茜妤怕是也会相信,她们根本就不知。
湛茜淑松了口气,而后又提起心来,“可……这婚事,女儿岂不是就没有希望了!”湛茜淑皱起眉,神色中带着些许不甘。
“这事可未必,她醒了是一回事,好了是另一回事,你放心这同刑部尚书府的婚约最后一定会落在你头上。”温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烈。
“这可是您说的。”湛茜淑的眼底透着几缕兴奋,随后又瞥了瞥嘴。
“不过她的命可真够大的,这大冬天的非但没冻死,竟然也没淹死,不然哪有这么多的事。”湛茜淑嘟嘟囔囔的,最后被温霞捂住了嘴巴。
“日后这件事,你便烂在肚里!谁都不准再提,既然她都记不得了,便是上天送给你我二人的礼物,这婚事断断跑不了”温霞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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