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双手握着秘书小李的手十分深情的说道：“小李…不…不应该由你背这个锅…都是…都是我的责任。”

“领导…不要说了…如果没遇到你…我只是一个普通到别人看不到的小公务员，自从跟随领导后，我也风光了很多年了，我…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都是领导您给的…现在到我报答您知遇之恩的时候了…..。”小李已许多年不曾流泪了，这一刻他的两眼竟然滚落豆大的泪珠，他仰头看着马明远说，“再说，领导就算你把所有的事都扛起来了，我还是跑不掉的，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我呢？相反，我把所有的事都扛了，不仅合乎情理逻辑，也堵住了他们继续为难领导您的借口。”

“只是…只是…小李…我…我…这样太对不起你了。”马明远的眼眶也湿润了。

这是多么好的秘书啊，竟然可以舍己保主，他能不感动吗？他能不眼眶湿润吗？

虽然小李说的是实情，但是马明远还是很感动的，能遇到这样的下属，是他幸运，是他的福气。如果不是因为事情变得已无可挽回，他绝对不会这样牺牲掉这么好的秘书。

没错，小李是他牺牲掉的。

如果他去自首，无论他怎样说，小李都是跑不掉制裁的，即使他不用坐牢，这辈子也绝不可能有什么发展了。而且，事情闹的这么大了，他九成以上要进去的。

这一点马明远知道，小李自然也清楚的。

马明远很了解小李的性格，所以，他先说了一堆难以解决的难题，然后对小李“托孤”，表示要去自首扛事保全小李。他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暗示小李去自首，反正就算他扛事小李还是跑不掉的。

小李果然糊糊涂涂的就中了马明远的计，反过来对马明远“托孤”，自己去自首扛事。

秘书瞒着领导违法乱纪的事，是经常发生的，如果小李去把事扛下，说是自己瞒着马明远，打着他旗号去办的事，还真是可以堵住上上下下的嘴的。而马明远在省里多少有些关系，事情有人承认了，他再托托关系，就算处理也就是一个驭下不严之责，帽子是肯定要摘的，但应该不至于要蹲大牢。

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舍卒保帅，弃车保将的办法。当然，前提是省纪委找不到马明远其他违法乱纪的证据前提下，才有可能保得住他这个“帅”。

如果省纪委已拿到了马明远违法乱纪的证据，那么，他们再费心思也无济于事。不过，不管怎样，他们不外逃，就算最终结果他们都进去了，他们的家人还是可以平安的，比外逃的最终结果要好很多。

“领导，一切都不用再说，虽然是自首，但在去自首之前，有些事还是需要先做的，必须做到对领导的利益最大化。”小李拿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

马明远是做戏的，他可不是做戏的，他刚才真的感激感触良多，所以流泪了。

“需要做些什么？”马明远说。

“汪雨宁，必须把汪雨宁争取过来，让他成为证人，如果有汪雨宁这个有力证人，执法上应该有足够证据将那些境外势力控制的地皮、电站、及其他产业全部没收，甚至有可能把大胶东公司其他地方的产业没收。他们既然是心怀叵测的境外敌特组织的人，那他们名下的产业应该也是非法的。”小李看着马明远说，“领导，自首不算立功，如果能把这些境外敌对势力、间谍组织控制的产业没收了，那才是立功。”

“我去找汪雨宁？”马明远疑惑的问道。

“对，你去劝他，然后…等我去自首时，你举报我…不你让公安局去抓我，就说你从汪雨宁那儿获知我瞒着你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一切，你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来。”小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