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家伙蹦蹦跳跳地走到天台边,转身背对下方灯火明亮的街道,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往后一倒——
牧野苍/降谷零:“!”
草,哪来的神经病!
牧野苍离神经病的距离更近,眼见那家伙就要飞得更高摔得更碎,他本能地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嘶!”这一突然动作扯动了肩膀的枪伤,牧野苍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妈的,别给老子乱晃!”他破口大骂,情绪激动下声音尖锐,倒也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神经病出乎意料地轻,但是体重再轻也禁不住这家伙像个扑棱蛾子一样乱动啊!牧野苍右臂负伤使不上力气,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神经病拽下去了!
这时,一只小麦色的手从旁伸出,啪地抓住神经病的另一只手腕。
尽管流血着,降谷零力气仍然很大,一把将试图与月亮肩并肩的绷带男子拉了上来。
没等他松口气,后脑忽然被一个坚硬的物体顶住。
“虽然我刚才的举动挺蠢的,但你似乎比我更蠢啊,波本。”
牧野苍不知何时出现在降谷零身后,枪口紧贴他的头部:“刚才明明是袭击我的大好机会,你竟然浪费了……那就晚安吧!”
“等一下,”叉着腿坐在旁边的绷带青年突然开口:“让对方永眠之前,好歹问一下名字吧?”
他微笑着转向降谷零:“……你觉得呢,零君?”
牧野苍一愣,零君……安室透的真名是降谷零?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为什么安室透会和零君同名!这家伙怎么配得上和零君同名?!
尽管安室透已经很完美了,但这种腹黑怪和光明磊落的零君简直是天上地下,他也好意思叫“零”?
牧野苍脑筋转得飞快,他记得安室透给风见打电话时,风见手机上的备注确实是“0”,这么说旁边那个神经病很可能没有撒谎……他打断自己开枪,就是为了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而另一边,被直接叫破真名的降谷零也非常震惊:“你是什么人?!”
“啊,忘记自我介绍了,”绷带青年灵巧地跳起来,拍拍外衣上的水渍,“我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治。降谷君,这位假风见君是我的下属哦?今天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不要在意嘛~”
牧野苍:“……”谢谢,我的老板是乌丸莲耶,你算哪根葱?
“你以为你很幽默?”他冷笑着看向太宰治:“闭嘴,别让我后悔救了你。”
然而太宰治偏不:“啊,我好伤心!教导了十几年的部下竟然假装不认识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什么港/黑首领,这特么就是个智障吧!而且这人的画风怎么和安室透他们不太一样?青山老贼请代笔了?
不过太宰治这一番胡搅蛮缠,倒令牧野苍逐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零君和安室透的发色也很像,太宰治突然跳出来叫破安室透的名字,或许隐藏着深意。
零君……该死,他只记得“零”这个名字,如果能想起零君的姓氏就好了!
牧野苍咬住下唇,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个想法实在太过惊悚,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果安室透和零君存在着某种联系,结合田中那句“你朋友在游戏中等你”……现在还不能杀了安室透。
至少要确认他与零君究竟是什么关系。
“哼,罢了,看在首领的面子上,今天救饶你一命。”牧野苍决定配合太宰治演戏,他收起枪,毕恭毕敬地朝太宰鞠了个躬,装得还挺像样。
“……”太宰治眉心一跳,不过很快又摆出轻佻的笑容:“嘛,就是这样,降谷君,我代不成器的下属向你道歉,这件事就此结束吧!毕竟我们来东京做客,却遭到本地政府的粗鲁对待,我的下属心怀怨怼也很正常吧?”
潜台词:我们港/黑是横滨的异能集团,要管也是归异能特务科管,结果你们公安竟然想趁会谈时逮捕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降谷零听懂了太宰治的意思,公安的情报里曾写过,港/黑首领传承的信物是红围巾,面前这位鸢色眼睛的青年无疑是港口组织的老大。
……港/黑与乌丸集团不同,那是一头真正的野兽,如果在这里动起手来,事情闹大了,对公安,对他自己都没有好处。
今晚这个哑巴亏,只能先咽下去了。
离开天台前,降谷零回头看了一眼“风见裕也”,仿佛要把他的身形牢牢印在脑海中,然后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他已经走了,”牧野苍收起视线,面无表情地看向太宰治,“这位太宰首领,现在请你告诉我,他和零君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