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心多偏爱淡泊清雅。
断肠人恰贪迷酒醉花灯。
上稷学宫求学多日的慕容垂,却是和杨慢慢谈起了苏州评弹本身的艺术说辞——
概括起来,有“噱”、“说”、“弹”、“唱”四字一说,二人对谈如流。
“噱”——
“特恃滑稽一尺口”。
“说”——
“但闻喷饭轰满堂”。
“弹”——
“妙拨琴丝擅说书,自演俚词强推手”。
“唱”——
“优孟能会故相生,绝技俳优侍至尊”。
……
“高谈阔论”间,三公主殿下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了杨慢慢身旁。
竟是直接坐下倒在了少年怀里。
她怎这般,“放肆”?
杨慢慢没有刻意拒绝的理由。
一来本就有婚约在身。
这二来嘛——
试问天下又有哪个男儿,会拒绝这人间倾城色?
此时邻着这位勾魂可人儿,感受到了她越来越发烫的体温,少年正襟危坐、“临危”不乱,脑袋开始快速盘计——
按咱们“儒家帝国”的纲法来说,公主是不可随意走出宫闱的。
可这一位不仅出了宫,还他娘的和自己约在了青楼——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
那为老不尊的“杨康胜”也是“目无王法”!
无巧不成书。
恰恰那位格外宠溺自己的皇帝伯伯,是一位真正做到“三无”的明君——
作为男人他用情专一,一生只娶了周皇后而没有后宫佳丽,此为“无嫔妃”。
作为政治首脑他重制度而轻皇权,勤俭明德推崇仁治,此为“无弊政”;
作为一国之父他心系帝国子民苍生而反对战争,此为“无战乱”。
为人君,止于仁。
华帝自更姓名为“宣仁”。
转念一想——
偏偏以这位胸容天下的宅厚仁心,还真有可能不会在意紫衣三殿下的“无法无天”。
只是这“小妖女”出宫到底意欲何为呢?
“颠倒众生”的紫衣少女与徐莫莫同龄,此时小鸟依人依偎在“夫君”怀中。
那熟稔且温柔的“缠绵悱恻”,给旁人观感竟像是相濡以沫多年真正的“夫妻”?
少女的动作越发“过分”了。
她搂着杨慢慢的脖颈香兰吐气,鼻子凑近,像是要嗅光少年郎身上所有的味道。
“我美吗?”
紫衣呢喃轻旖。
“姑娘绝美。”
白衣泰然自若。
迫于地点和“情势”,他没有直呼“公主”。
“若说我这一世皆是为你而生,已经等了你十三年......你信吗?”
少年无言以对。
她的声音为何如此动人?
没有故作却那般娇滴滴。
“亦或是前世今生等了你五百年,不知哪个更让君,心生欢喜?”
杨慢慢一时语塞。
少女柔情至极,说着说着竟泫然欲泣。
一滴晶莹的泪珠。
两滴。
三滴。
再是一行清泪梨花落下。
少年郎更加不知所措了。
他娘的这还真哭啊?
这可教我如何是好?
在座众人皆是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才眨眼间的功夫,这小子是如何做到一照面就把人家弄哭的?
杨慢慢内心无奈。
这情况,的确让人有些“忧郁”啊。
一柱香后。
约莫是看到对方六神无主的扭捏作态——
下一秒——
少女便“噗嗤”一笑破功了: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那行“感人”的眼泪还挂在如画的脸上,也并不影响这小妮子此时银铃般的笑声。
众人惊讶。
杨康胜却是习以为常。
慕容垂独自喝了一口闷酒,这邪魅紫衣女古灵精怪的活泼性子,约莫只有华都这般热闹繁荣的底蕴土壤才会萌生出来罢——
家乡的女子,大都,“死气沉沉”。
是决计不会如此这般“胡闹”的。
……
宴会继续进行。
紫衣女依偎在旁不再开口。
杨慢慢自然端着君子之风。
与在座的列位是相谈胜欢。
讨论慕容垂上稷学宫思辩。
询问少祭司南疆风土人情。
再是请教杨康胜东夷战例。
……
夜深。
曲终。
人未散。
杨康胜最后只说了一句:
“今晚醉花楼之聚,算是为羌族的朋友接洗风尘了。三日后的罗醮石会,便要有劳少祭司大人了。”
话毕,众人离去。
杨慢慢还是不明白此行意图。
老子还是第一次听说什么罗醮石会!
感情今晚是被当成“陪吃”了?
就在少年犯嘀咕之际——
演了一场“小闹剧”以后便沉默是金的三公主终是开口说话了:
“夫君请留步。”
杨康胜和鹰鼻金咕噜闻声并未回头。
慕容垂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少女说罢,竟开始,轻解罗衣。
一人留下的白衣开始傻眼。
感情这是要开始——
真正的“勾栏听曲”了啊?
需知早慧的少男少女大都早熟。
咳......
紫衣女子身上衣物越来越少。
白衣第一次开始真正的脸红。
要不今天“禽兽”一把算了?
唐突佳人?
老子唐突的就是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