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驿站,筱若咬咬牙,在不想,她捞起帘子,下车了。
筱若走后,马车慢慢的走在官道上,没了刚才的速度,有种像在踏春的感觉。
“叮铃,叮铃”铃铛声响彻在寂静的四周。
秋桐穿着白色的襦裙,袖口还绘着湛蓝色,脸上温润神情如水般温和柔静。
“公子,秋桐前来请罪。”她的声音如同酽味的茶,带着微微的苦涩和丝丝甘甜。
他坐在车内,透过车窗看着远山头上的落日余辉,轻轻的问了一声:“若她在,会不会喜欢?”回过神,在想起外面的秋桐。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
“筱若,已经去副舵了!”
听到这话,秋桐心里很惊讶,筱若自己可能看不明白,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公子对筱若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放不下怀中那人,可这次是为了什么?
时间就像禁止了一般,他们都没在说话,太阳早早的就从山头落下,而月光就如同流水一般,透过薄薄的布幔,泄在马车内。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的开口说:“走吧。”
筱若,任世间哪一条路,我都不能与你同行。白岩喜欢读书,她也喜欢读书,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在红湘阁里一起读了很多书,那时,还有她,而他也不过是一个资质平庸的少年。
忍耐了多少年,这一刻,他等了许久。
打开盒子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不可侵犯的事情,她离开只留下这个盒子。
……
他把盒子从怀里拿了出来,那盒子很小巧,看着非常秀气,从里到外无不透着平凡的气息,可是就是这样的盒子让他带在身边很久。
这个盒子,是她留下来的。
给他的。
……
第一年,他没有打开;第二年,他也没有打开;现在,时间走的太久了,他很想她。
白岩只要想到她,空气都是甜的,可是她不在,所有一切都变得苦了。
白岩打开了它,只有一只白玉玉佩,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他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这玉佩是他送的。
她的名字叫河清,她总是说:“河清难俟。”
白岩也总是回答她,“河清可俟。”
她也只是笑,说他是个呆瓜。
河清总是喜欢闯荡江湖,所以遇到他,看见他可怜就把他带回红湘阁。教他读书,写字,还有舞剑。
河清说,她在等一个人,随便也可以把她会的全部都交给他,所以她也能算得上他的师傅。
白岩把玉佩给她,她说,师傅说过,我不能接受其他人的东西。
白岩那时还戏言,说:“他回来了,就还给我吧。”
……
他回来了,所以她走了。
河清难俟。
河清可俟。
玉佩握在他的掌心,人们常说玉佩本来就是一块石头,是因为人们有情,用汗水浸透它,所以它才变得很珍贵。
白岩自嘲一笑,说道:“果真,谁也不要我了。”
这个深深庭院,充斥着若有若无的酒香,到处蔓延,他踉踉跄跄的走到书院,这里的藏书浩瀚如海,是很多代的人存下来的,不断的增加,而那里面是他全部的回忆。
河清爱书,很爱。所以,他也爱书,很爱。
白岩直接躺在这书院的地上,冰凉的温度侵入身体。
不知道什么时候武岚走到这里,翻开一本书读了起来,一张一张慢慢的翻过。
……
书翻完了,他也没起身。
武岚冷笑的说道:“她走了,你就成这个鬼样子了吗?”
他翻了个身,没理她。白岩在自己的世界里。
武岚看他的样子,说:“你本来就是她捡来打发时间的,她对师兄可是在乎的紧呢!”
白岩睁开眼睛,问她,说:“他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