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免死跪地免死跪地免死”雾奇隘口,山梁上下,响起了血旗军到哪都必学的这句方言。当然,此刻对倭兵们最有威慑力的迫降之声,绝对来自隘口内奔腾的重骑,来自他们因为面罩遮蔽而颇显沉闷的断喝。
“哐啷哐啷哐啷”接连不断的兵器落地声响起,伴以一声整齐划一的呼气,那是倭兵们的如释重负。毕竟,能够活着投降,总比被魔鬼军队杀死甚至拘魂要好的多啊。
“传令下去,步军以屯队为单位,收缴俘虏”山梁半腰,纪泽一脸惬然,像是忽的响起什么,他东北而望,嘿嘿嘟囔道,“都是不宣而战,咱血旗军的水平应当比小矮子的高些吧,呃,算算时间,咱北路军尚未开干,已然不算不宣而战了。”
好心情就是用来破坏的,正此时,隘口之外,居然传来了极不和谐的声音,那是整齐划一的倭语:“隘口内的大倭勇士,不用害怕,隘墙渊,天明后通令筑紫全郡,暂停一切开发建设,坚壁清野,所有百姓以乡为单位,结寨严防自保,直至某下令解除警戒”
时间推移,天色大亮,隘内倭兵收降工作顺利完毕,范毅也将隘外倭兵追砍了七七八八,却逃了敌帅卑雨鸣,至于卑水健的剩余倭军则再无踪影。大胜落定,一切未有反复,血旗军挖坑以待,用一次有预谋的反突袭,以寥寥伤亡,约估歼灭了倭人北路一万九千精壮,当然,除了总近八千的俘虏或可结算为奴隶,委实无甚有价值的缴获
同一片天空下,雾奇战场东北三百里,马关海峡已然曦光万道。作为倭岛九州岛与北荒大岛本周岛之间的狭窄内海,其最窄处还不到二里。此刻,关门北渡口,已然云集了数十艘大小船只,岸上则是人声喧闹,其中更不乏敲锣打鼓,整一副热热闹闹为君壮行的架势,就差举几条横幅对联了。
今日此地,正是北荒大岛两万倭军南渡支援倭北战场的最后一批,只是,这么大的渡海场面,还是处于汉倭大战期间,在此渡口周边巡逻的所谓水军,竟然加起来不过哨船五艘,走舸一艘,总计军兵百人,如此松懈,委实叫“有心人”看不下去,既然看不下去,那就得做些什么。
同一时刻,关门渡口西北十数里外,海峡北岸某片崖礁林立的偏荒之地,正潜伏着一支小小舰队,当然,这里的小是相对于血旗军而非倭军所说,因为他们多少也还有着八艘千石走舸。
“曲副,咱们都在这猫两天了,巴掌大点的地方,还不许闹出丁点动静,这何时是个头啊?”临时旗舰,船头甲板,年轻舰长一边端个饭盆稀里哗啦的吃着,一边不忘冲着身边更年轻的上级抱怨。
这位上级正是吕翔,竹渔村一战立功拔擢,他从屯副直接提至曲副,不过,按血旗军的提拔规矩,他只得离开原有的军一级序列,从安海左军掉至了安海右军。此番奉命率领这支特遣舰队来此,是个美差,也是险差,目标正是关门渡,准确说是在那渡海的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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