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雅抹了一把眼泪,稍感宽怀地道。
“这位是?”
张君玲看了看管彤,感觉面生得很。
“我叫管彤。”
“管彤……”
张君玲念叨一声,感觉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我叫张君玲,不过,看你这年岁,还是得随君雅妹妹叫我一声姐。”
“姐……就算了,我习惯连名带姓的叫……”
管彤遇上张君龄,下意思的就有许多话想说,可这……似乎不适合,是以及时打住,跟着便说她相对于逝者,就是一个陌生人,不好挤在这,应把地方留给逝者的亲人。
管彤与姐妹俩别过,甚至一眼也没有看过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所谓十一娘。
从灵堂出来,吕良与尚赫连亦默默相伴在左右。
“连哥哥,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可是可以,只是你不想……”
“那就回吧!不然太晚回去也不好。”
在管彤的思维上,既然胡国公府不欢迎她,她也不想做一个不识趣了,会来拜祭,也是因了与张君雅的姐妹情份。
走出胡国公府,走上一截路,管彤才觉得心底透亮了。
黑幕己经降下来,有月亮一直相伴着他们,还有璀璨的星河。
来时,就没有驾驶马车,管彤想要的,就是在这回程的路上,全身心地沐浴在美好的夜色里。
月亮的清辉真的好柔好暖,似乎能抹去人心底所有不快,只余喜悦,也能抹去人心里的浮躁,回归平和。
“吕大哥,连哥哥,明天是三月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去踏春,好不好?”
“踏春?用脚踏?”
尚赫连故意道。
“就是用脚踏啊,你看,我们现在正在踏月呢!”
“……还真是!”
吕良与尚赫连愣了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看了看脚下,跟着笑着附和。
返回彤苑时,盛幺妹还特地等在门边。
一人一灯一椅子,沐浴在月色里,安静而温暖。
“盛姨,怎么守在门边?时下夜里还凉着呢!”
“没事,我穿得多,而且屋里太静了,在这里,既能赏月,又能看周边人家的灯火,很好!”
“嘻……我们盛姨越来越有情调了!”
“是吧,那也是跟三小姐你学的。”
“我啊,虽然说起来头头是道,却是最不懂情调的那一个。”
“姑娘太过自谦了,是谁说的明天去踏春?难道也只是说说?”
“是啊,我还想着要带一些什么呢?”
临了要分开了,尚赫连还不舍得离去,立在那里,就好像是在等着管彤将要带的东西细说一遍。
站在同一水平线上,这样离得较近的时候,管彤想要看清他的脸,就得仰头。
这时,她回想起第一次遇见他的情景,眼睛眨了眨,满怀好奇的道:“连哥哥,现在你的家人还认为你是一个傻大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