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宜啊,我是不想让你再在宫里了,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去处,好不好?”
“难道殿下觉得我太小了,伺候不了殿下么?”
秋宜抬起泪眼汪汪的笑脸,用力的挺了挺。
刘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低声道。
“秋宜啊,你还小,这皇宫啊,就是个大染坊,再白的布从这里出去,也洗不白了。”
“这皇宫啊,就是个腐蚀人心的场,再纯粹的人啊,在这里待得久了,心也会黑了……”
“你现在的心还是红的,你现在的人还是白的,所以啊,我想让你出去。”
秋宜愣了,她听不懂刘协说的是什么,但是通过刘协脸上的表情,她却能感觉到刘协的内心。
“殿下让我去哪里呢?”
“朱雀门外,有一家无字扁的店,店家姓崔膝下无儿无女,你就去当他的女儿吧。”
秋宜点了点头,起身退后一步,再次顶礼膜拜之后,这才起身。
“殿下的恩情,秋宜这辈子可怎么报得完啊……”
“好了,你临走之前啊,再去问一问笤帚,看他愿不愿意跟你一块走。”
秋宜抬袖擦了擦眼泪,笑着点了点头,轻快地跑了出去。
刘协望着秋宜的背影,摇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
“殿下知道那董禄不会去,又何必让秋宜再去一趟呢?”
身后,刘戌从里面走了出来,也望着秋宜的背影,低声问道。
“只不过,让她死心罢了,否则她以后会一直活在悔恨和自责中的。”
一直等到秋宜出了宫门,刘协再次叹息一声,转头问道。
“都查明白了?”
“是!”刘戌一贯的小心谨慎,先是走到前院看了看,小心的关上房门。
又将后院的门窗关紧,这才凑到刘协跟前,小声说道。
“伍孚,字德瑜,汝南吴房人。”
“十五岁时,离家到西域长吏府,从军十年,三年前跟乌孙一场大战中,全军覆没孤身而还。”
“何进赏识其勇猛,提拔当越骑校尉。”
刘协赞赏地看了一眼刘戌,能够在一天的时间内,将一个人的背景调查得如此清楚。
看来,刘戌再历练下去,定然会是自己一个得力的助手。
“还有呢?”
刘戌从袖中掏出一块竹板来。
刘协瞥了一眼,上面乱七八糟地画了一堆东西,自己也看不懂。
看来这刘戌虽然不识字,但是却也有自己一套记事的方法。
而且这方法还挺好,就算被人得了去,也看不懂他画的什么玩意。
“伍孚,家中就剩下一个老娘了,住在噶喇巷尾,今年大概有个六十左右,卧床已经五年。”
“那岂不是……”
“是,那会儿伍孚还在西域,所以他娘由邻居老两口照顾,现在伍孚一个人的俸禄,养他们三个人。”
“呃,那也不至于!”刘协眉头微皱。
“伍孚每月发了俸禄,都会进山一趟,我已经让猫头鹰去查了,明天早上差不多就回来了。”
“还有……”
刘协抬脚踢了刘戌一脚。
“有话能不能一块儿说完了,长本事了是吧?”
刘戌嘿嘿一笑,也不躲闪:“我用你给我那五百两银子,去请华佗神医了,今天应该就能到噶喇巷去。”
“额,这事儿做得好,不过我也没钱了……”
“殿下,我还没吃饭呢……。”
“滚,一文钱也没了,自己去光禄寺偷去,以前你不就这么干的么。”
【作者题外话】:银票……银票……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