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掌门,宗主请您前去赴宴。”
那位玉虚特使有些谄媚的声音从宫门外隐隐传来。
廖杰眼神闪烁,收起神念向外走去。赴宴?也好,正好探一探虚实。
苏小北听了这话却是一个哆嗦,她还未从刚刚的遭遇里缓过神,着实对“赴宴”两个字有些敏感。
他们该不会像对那大乌龟的祖师一样,趁机对师傅下手吧?
廖杰神念一动,那宫门就吱呀呀开启了。玉虚特使满脸堆笑,躬着身子小跑进来,对着廖杰作揖道:
“廖掌门,宗主请您前去赴宴。”
接着,他抬起头左右看看,目光落到了苏小北身上,又行了一礼道:“宗主还叮嘱小道,请您这位刚突破永黯的高徒一同前往。”
“我?!”
苏小北有些惊讶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惧怕中带着惊喜。
她怕的是这宴或许是鸿门宴,像乌龟祖师一去不回也有可能,喜的是终于不用和师傅分开了。
否则,让自己和刚那只乌龟一样,关在这里等上无数年,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赴宴?去哪赴宴?走走走,我老朱还没吃过仙界的宴席呢!”
后院里朱一拱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颠勺急匆匆跑出来,嘴角流出哈喇子都不曾发觉。
他刚在震离宫后院寻着火房,那里锅碗瓢盆,生鲜食材一应俱全,而且都是世间佳肴,正准备在廖杰面前露上一手,炒几个家乡菜,隐约听到有人在外面喊着赴宴,便着急忙慌跑了出来,好像生怕被落下。
玉虚特使暗地里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回过头有些为难地看向廖杰:“廖掌门,宗主只让小道请您与这位高徒前去,您看这——”
朱一拱尴尬地停下来,这才发现是自己贪嘴鲁莽了,宴会压根就没请自己这些人。他面色羞红,有些懊恼地偷偷打量着廖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廖杰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对着玉虚观的道士道:“玉虚观仙界气象,我这些弟子们都来自凡间,心甚往之也是正常。”
接着,他又回头看了眼朱一拱,环视了其他弟子一圈:“这次宴会和宗主有正事商量,就不带你们去了。等到胜了凡派尔公司,吃那庆功宴的时候,再领你们去见识见识。”
“是,掌门。”
朱一拱垂手行礼,有些感地如同久别重逢的挚友,直让人心生暖意。
他一把挽住廖杰的胳膊向里走,同时不忘回头对着苏小北招招手。那个领路的玉虚特使则恭敬地停下来,偷偷望了望殿内的宴席直咽口水。
一边走,玉虚宗主一边说道:“廖兄恕罪,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刚刚炼好的那炉丹药便当是赔礼吧!”
“宗主说的这是哪里话!”廖杰赶忙答谢,“还要多谢宗主照顾。玉虚殿内,多亏了宗主出头,否则……其中损失,还望宗主拉出个清单来,我们尽力赔偿。”
“嗳——”玉虚宗主忽然停下,故作嗔怒地看向廖杰,“廖兄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亲如兄弟,怎么还跟我如此见外!”
廖杰笑了笑,坚持道:“宗主,这常言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的好意我五雷观心知肚明,但也不能让你平白里担损失不是?”
玉虚宗主捶胸顿足,狠狠跺了跺脚,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些不悦:“廖兄,太上长老已经说得明白,损失你们日后拿战功补上即可。此事休要再提!否则可别怪我翻脸!”
“那话我五雷观可不爱听。”廖杰有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轻声说道,“依我看,这玉虚观里,还是宗主最为公允。”
廖杰的话说得悖逆,但玉虚宗主却像是压根没听到。他面色转喜,甚至比刚刚还要更热情一些,拉着廖杰往里走:
“廖兄此事休要再提,来来来,宴席马上开始,我们一脉的禹天长老要亲自为廖兄接风洗尘!”
廖杰也不推辞,带着苏小北径直来到殿内。宴席上十余个座位基本已经坐满了,全都是永黯境的强者,或是好奇或是嫉妒地打量着廖杰和苏小北。
为首的座位却是无人,连玉虚宗主也只是坐在了旁边,招呼廖杰坐在其下手,看来应当是那位禹天长老的座位了。
等所有人都坐定,又过了一刻钟,一位虎髯老道这才慢悠悠走了进来。
“参见长老!”
所有人都站起来行礼,廖杰混在其中,悄悄打量着这位禹天长老。
这老道一颌虎髯,气血旺盛如同轮小太阳,隔着老远都能让人感到灼烧感,看来或许是位炼体士。
他的相貌和玉虚殿内的某尊泥塑有几分相似,但面前这一位,是真身无疑。
几乎要突破大君境了,不是盏省油的灯。廖杰心中暗凛。这位禹天长老也未故意遮掩修为,很容易就看出他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