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王妃且消消气,喝口茶吧。”钱麽麽忙倒了一盏茶递上,眼里满是心疼,“说一千,道一万,您与王爷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还是因那福薄的云姐儿给闹的。”
提到云姐儿,李氏的面色一白,满腔的怒气也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
钱麽麽见状心头一慌,知道无意间触了王妃的旧伤疤,忙扯开话题道:“不过现在好了,人在做,天在看,那陈氏母女再厉害,老天也不是一直帮她们,前阵子不是被那柳氏给狠狠羞辱了一番吗?可见呀,这一山还比一山高,谁也不可能得意一辈子!”
“你也不用安慰我,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早看淡了。”
李氏声音一低,脸上却难掩落寞。
若非她的一时大意,那个软软糯糯的天真小娃也不会落到活活淹死的下场。
虽是下人们的懈怠疏忽,可若不是自己对陈氏的那对双胞胎儿女明显不及对晨儿、凝儿上心紧张,下人们又岂会生出二心,在照顾他们时偷懒耍滑混不上心,导至云姐儿一个人走到池边掉下去都无人知,活生生被淹死才被发现。
也不怪王爷为此同她起了生份,甚至那陈氏……
想到这里,她有些疲乏地伸手揉揉眉心,喃声道:“若是云姐儿还在,也同凌志一样大了……陈心柔她恨我,以为我是故意害死了她的女儿……”
呵,她若真有害人之心,又岂对只一个女孩儿下手。
也罢,这么多年,她陈心柔牢牢占住了王爷的心,让他对自己越来越反感,权当是偿她的丧女之痛吧。
十四年了,这个债,她背也背了,认也认了,如今,她不欠她什么了!
……
固安皇家围场离燕京约二百公里,若是快马加鞭,只需一日光景便可来回。
一大早,江明月便在几个丫头比小鸟还激烈的叽叽喳喳催促下,起床梳洗换装,吃了早膳,便带着冬梅、竹叶、竹青三个丫头打算去前院与众人汇合。
“世子妃早!”
一出门,清一色的青衣侍卫齐刷刷立在院中,人人腰佩长刀,肩上背了个简易包袱,神色毅然而坚定,竟是一副要出远门的架势!
江明月被他们的突然出现给愣住,一脸惊讶地看着这八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侍卫,不确定地晃着手指指向那个为首的男子,“青……子是吧,呃,你们这是打算跟去围场吗?”
“是。”那名唤青子的侍卫简洁明了地回了一个字。
“可王爷让我只带几个丫环便可,你们这么多人跟着……不太好吧?”
“属下已经禀明了王爷,王爷同意了。”
江明月眯了眯眼,“你们这样,不是打算我走到哪儿,你们都一路跟着吧?”
“是!”那青子仍毕恭毕敬地回答。
江明月气得牙痒痒,却又阻止不了他们,蜷起了手指用力握拳甩袖而去,撇唇冷道:“行,爱跟就跟着吧!刚好行李没人拿,冬梅,把咱们准备带上的东西都交给他们吧!”
该死的萧恒镜,教出来的手下还真忠心,连李氏出门都没有这么拉风一带带八个身手一流的一等侍卫,他是怕她到了外面不够显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