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被她夸张的模样惹得噗嗤一笑，抬手捂住了耳朵，笑着躲开了她的魔爪，“你瞎说什么呢？我那叫仰慕主子好不好！哎，这不是重点啦，你别给我打岔，我话还没说完呢。”

说着，她又正了正神色，对主子郑重道：“主子，奴婢方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奴婢若是一开始便跟着您，吃苦受累倒还不怕，挨些欺负也没什么，但奴婢无法保证会在永远盼不头的苦日子下，仍旧将您放在第一位，一味付出，不求回报。单凭这一点，奴婢就不如冬梅！所以，奴婢再也不会妒忌主子待冬梅比奴婢亲厚，亲任她比信奴婢多，但奴婢也会努力做到像冬梅一样，一心视您为主子，不论您是什么身份，不论您处于顺境还是逆境，奴婢都会一样尊重您，信任您，尽心尽力侍候您，陪伴您！”

“当真？”江明月笑眯眯地看她，拖出一道犹带怀疑的尾音。

竹青唯恐她不信，忙迫切地点头，认真道：“奴婢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比珍珠还真！”

“噗——主子，这丫头把您的话都学得滴水不漏了！”

冬梅闻声失笑，惹得江明月也是摇头直笑，问她道：“你能将我视为主子，我很欣慰！可你到底与冬梅不同，你是属于王府里的丫环，你的身契都还在王妃那里，在这个府里，你如今虽侍奉于我，听命于我，可若是世子或王妃有命于你，其命或于我不利，你是听，还是不听？”

“……”竹青闻声一滞，显然从未想过如此问题。

江明月紧跟着再道：“再有，倘若有朝一日我不再是忠义王府的世子妃，甚至彻底地脱离这个王府，你是愿意跟着我走，还是继续留在王府？如若跟着我，需要你付出巨大的代价，你又该如何？”

这些问题，正是江明月一直以来有好些事情还不能让竹叶、竹青知情和参与的原因。

诚然她们二人对自己也是看得出的忠心，可顺境之下的忠心，常常经不起波折和考验，人心更是最难琢磨的东西，她不敢，也不能轻易以心换心。

她唯一可以保证的，是只要她们还对自己保留一刻忠心，这一刻内，不论遇上任何事情，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维护她们！

“主子！”被问住了的竹青，整个人呆呆地愣在了原地，随着她与主子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得越来越远，她眼神忽然一震，连忙快步急追上前，在冬梅满脸讶异的转头间，“噗通”一声跪在路上，满脸恳切地朝前面的主子请求道：“主子，奴婢愿意跟着主子，一心一意只奉您为主！不论您是现在的世子妃还是当初梨苑那个毫无身份地位的落魄之人，奴婢都愿意跟着您！如果主子不嫌弃奴婢，肯让奴婢以后一直都陪在您的身边，请主子替奴婢将身契要来您的身边，奴婢只想做您的丫环！”

“好！我会找个机会去跟王妃要你们的身契，不过……”江明月点点头，看着地上闻言瞬间一脸欢喜的丫头，她话声一顿，转而又道：“倘若王妃不肯，我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