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世子离开后,一连三日主子都在院里一门心思地研究画她的那副半新不旧的古怪字画,连竹叶被那冯财轻薄了,也只是让人给了点教训,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她真不知,是因为主子心中另有打算,还是因为竹叶和她只是王府里随意添置的下人,根本不会像冬梅那样,是她打心里重视在乎的人。
“哎,竹青你干嘛去?”
见竹青忽然不说话了闷头而去,冬梅忙从屋里追了出来,一把拉住了她。
竹青紧攥着拳头,脸上愤然道:“主子不管,我去帮竹叶出这口恶气!他不是要求原谅吗,那我帮竹叶拿棍子去原谅他去!”
“你看看你,又冲动了不是?”冬梅叹了一口气,劝道:“主子何时不管竹叶了,你没看当日得知竹叶被那混账轻薄后主子有多生气,当场派世子的青卫去把他拖过来好打了一顿,到现在那混账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是……主子是让人打了他!”竹青眼里的愤怒被一抹失望取代,声音低沉道:“可主子明明可以打得他不敢再来,却每次他再来都只是让人拦在外面,说什么真把人打死了不吉利,主子何时怕过什么吉不吉利,当时紫环……”
“嘘!你疯了,这里也是说这事的地方吗?”
眼看竹青一时激愤说话没个轻重,冬梅忙抬手捂住她的嘴,一脸嗔怪的摇头示意她别乱讲话。
竹青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可面上的不甘和失望却怎么也无法掩盖,最终她重重一跺脚,用力推开冬梅独自跑开。
“哎——”
冬梅在后面想唤住她,可哪里还唤得住,眼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她和竹叶两个的房间,她也摇一摇头,无奈地转身走回了书房。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等描好手上的一副图,江明月抬臂伸了伸酸麻的胳膊,转头朝身后正捧着茶盏发呆的冬梅好奇地看了一眼。
见主子终于忙完,冬梅忙放下茶盏跑去帮主子收拾笔墨,一边如实回道:“还不是因为竹叶的事情。主子,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竹青她,似乎误会你对她们不关心了。”
“嗯,那你呢,也觉得我对她们不好,没有好好替她们出头吗?”
江明月起身扭了扭腰身,不知不觉坐了半天,真是累了。
冬梅摇摇头,她自然不信主子是这样的人。
不管是竹叶还是竹青,主子都拿她们拿自己人看待,这次没有下狠手对付那冯财,想来也是有她的目的。
只不过,竹青是关心则乱,以为主子对她们与自己不同,这才生了委屈之心。
“看来,我还是没能做到让她们无条件地相信我啊!”
江明月苦笑着叹息一记,对竹青误会自己也是没可奈何。
毕竟要一个人无条件地相信自己,是需要拥有同生共死的经历和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勇气和决心才能达成,而竹青她们,对她顶多是信服阶段,连信任都要打几分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