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六皇子殿下!”
一见六皇子,包括天警在内的天缉卫众人立时齐齐向其俯身行礼,与在茶楼装作不识的态度浑然不同。
毕竟在茶楼大家都是隐了身份去的,虽说认出了彼此,但如无必要,不会刻意上前见礼。
此刻六皇子带着护卫出面,这身份是摆在明面上的,他们天缉卫虽说权力大得可以监察众皇子、朝臣,却在皇权面前,该有的姿态亦不能免。
“原来是天听大人说的这话,萧世子乃是奉了我二皇兄之命带人前来保护明月斋主,天听大人却称他的人有意引发动乱,这话从何说起?适才有歹徒当街行凶,我与二哥俱派了人出面镇压,照天听大人这话,岂非要将我与二皇兄也一并带去你们天缉卫审训审训?”
但见凤惊华狭长的凤眸缓缓将在场的众人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天听的面上,冷笑着发问。
看这群狂得几乎快要只手遮天的天缉卫众人,他的心里便一阵气愤,奈何父皇极信这帮子人,便是平日里二哥也不能不给他们几分面子。
然而今日他们明着与二哥抢人,不知这是庄明贤授予他们的任务,还是他们私下的行径。
且不论是哪一方,他们竟也想抢明月斋主,此举肯定不会是父皇之命。
那此刻他便不能掉以轻心,让他们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了有心入二哥麾下的明月斋主。
听到凤惊华的声音,江明月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微微松驰下来。
有凤惊华出面,就算天缉卫权大势大,也绝不敢明着跟皇子为敌。
况今日之事天缉卫自身也搅和其中,他们想带走自己,显然并非为了审训今日的动乱,而是别有目的。
方才萧恒镜的话提醒了她,暗示天缉卫纵然权势滔天,但今日之事在天泽的律法之上,也是无权强行带她受审的。
若是平时,天缉卫才不会管什么律法不律法,他们要拿的人,一句话便可随便带走;可今日有萧恒镜与凤惊华在场,天缉卫若无合理的理由,想要带走自己,显然只有强来。
但若是如此,那凤天昊必不会坐势不管,一旦两方起了冲突,她必能寻到机会趁乱逃走。
反正她是易了容的,只要对方有一丝的松懈,她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容换貌,便是连衣裳她也早留了一手内里多穿了一套备用,届时寻个隐秘处来个金蝉脱壳,那明月斋主就让他们找去吧!
“六殿下说哪里的话!我等乃是依法办事,邀请明月斋主去天缉卫走一趟,也只是例行公事问询相关案情,并不会为难与他!”说话是天缉卫的三把手天达。
此人与天缉卫的其他三人不同,向来有笑面虎之称。
他这话说得极为客气,看似态度恭敬,实则一步不让,摆明了:人,今日他们是一定要带走。
凤惊华面色一沉,寒声道:“为难与不为难,也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今日之事明月斋主乃是受害之人,他若愿意随你们同去,那本殿下必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