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怪道你舍得花上万两银子买下来,这画确实有看头!”就着萧恒镜手中展开的画幅仔细这一看,齐墨顿难掩目中惊艳之色,连连赞叹道:“瞧这猛虎,哪怕都落了下风,可这不甘落败欲呈反扑之势和眼中的凶性却如此逼真,单看直叫人心生余悸。然妙就妙在这英雄武松画得气势十足,骑虎出拳的凌利动作和坚定无畏的勇猛神态,与身下的败虎结合起来再看,便又使虎的神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你看,这画上爪牙怒张的凶兽,在武松的威压之下,两只前肢一张一缩,分明彰显了它不甘屈服却又心生畏惧的心态,如此它的神态再凶猛,观画人也一眼看得出此虎必败的结局,可谓是心思极巧,非寻常之人可以揣摩得出来!哎,你说这明月斋主画得如此惟妙惟肖,连这小小的细节也掌握得极其精准,莫不是他真亲眼见识过人虎斗吧?”
他这会儿倒看得出神,全然忘了是谁方才还嗤笑那些高价竞争的人们脑热跟风,把一幅顶多值个上千两的画幅平空炒到了上万两的高价!
就先头萧恒镜要去竞价的时候,他还悄悄拉着他的衣袖,要他别去蹚这趟浑水,说容易惹麻烦不说,还白白浪费银子!
现在却又赞不绝口地说值了,萧恒镜听了唇角一勾,顺手把画幅给卷上,漫不经心道:“她见没见识过人虎斗我不知道,但今日必有一番恶斗,想是免不了要见识一番。”
被他冷不丁收了画卷,齐墨还正要说他小气,却听了这话神色一正,挑眉斜他道:“你还知道凶险,那你还邀人家去你府上?”
“正因知道,才必须如此。”
萧恒镜轻轻一叹,目光定定地看着下方那道清瘦的白色身影,声音里带着齐墨无法理解的坚定。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见他一副非此不可的神情,齐墨却只当他是爱画成痴,爱屋及乌才想保护明月斋主,也是轻叹道:“你既做了决定,我这做兄弟的自不会袖手旁观。正好最近闲得发慌,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趁此机会,正好松快松快。”
底下的《武松怒杀西门庆》画幅此刻已竞价到一万六千八百两,竞价者是个外地商人,这价是从先前一人的一万五千八百两一口加上来的,此价竞后一段时间内竞价缓停,显然愿意出更高价格买下的人也不多了。
这最后一幅,竞价的人虽多,然之前参与《武松打虎》竞价的那几个“超级大户”此次却默契地未再参竞,不仅天缉卫和二皇子他们两方均按坐未动,便连那喜欢压价二百两的墨衣男子和那洛阳首富贾万贯都没再参和。
那墨衣男子和贾万贯的原因江明月倒是能够猜测,这二人于上一场因竞价过高当众被自己出言拒出局,这场便是可以参竞,也是不肯拉开这个脸面继续竞价。
而天缉卫与二皇子都不是冲着画儿来的,既然横插进来的萧恒镜已经让自己给出了答案,那些人之所以还坐着未走,显然是因为自己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