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江明月面朝四方分别揖礼之后,有人忍不住大声问了起来:“听闻明月斋主是个年轻俊美的书画先生,可此刻一见,年轻倒是年轻,这俊美二字似乎有些出入。不知这位先生,你要如何证明你就是明月斋主呢?”
此言一出,厅中立有不少笑声传开,却不同于平日茗香楼中的那种哄堂大笑,显得含蓄短促了许多。
也难怪,今日来的多是些见多识广的富贵之人,便有些放荡形胲的浪荡子坐于其中,却也多少拎得清今日的场合,便是平日里行为再放荡羁,此刻也是多少有些顾忌,不会太失身份。
只是显然大家对此人就是明月斋主的身份抱有怀疑,这笑,也是笑这个替众人将心声问出来的出头之人,这怀疑是没错,楞找的这什么俊美不俊美的借口,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虽说男子多重才不重表相,可当着这么多人被埋汰生得模样不咋地,多少也会有些难堪的,这位直白的仁兄,性子倒是够耿的。
好在江明月是特地易了这副尊容的,是以别人拿长相说事,她却丝毫不介意,只淡然一笑,甚是坦然道:“若要证明,客官只须一问冯掌柜便是!在下是否是明月斋主,冯掌柜的最是清楚!”
“是是,冯某可以替先生证明,眼前的这位,确是明月斋主本人!”
一听这话,那冯掌柜立时笑着点头,大声地替他向在场的众人证明身份。
“那不尽然!”可有人却大声反驳,“都说这明月斋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是个字画先生,却搞得神神秘秘,应只有身份特殊之人才会如此作法。冯掌柜的之前不也说过,明月斋主姓名不详,身份不详,统共你也不过只见了一面,之后交接均由对方一个书童代理,难保今日真正的明月斋主碍着身份不肯现身,只找了替身前来,若不弄清楚,咱们今日这银子,便花得冤枉了!”
“就是,明月斋主的字画确实精妙,我等早已想亲仰先生其人。今日来此,也是特意为了一睹先生风采,倘若来的只是你们茗香楼糊弄咱们的替身,那我们可不依!”
“可不是么,之前有人跟冯掌柜的打听,冯掌柜的还说那是个样貌俊美的年轻书生,这会儿大家伙儿见了真人,却确如先前那位兄台所说,年轻是年轻,这俊美吗,却有些一言难尽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且个个有理有据,到将冯掌柜说得哑口无言,也开始心下里打鼓,对这个只凭木牌与自己为证的年轻人,有些揣度不定起来。
毕竟这木牌是当初自己与明月斋月留下的没错,可事后那明月斋主的书童也曾单独带着木牌前来送书作过,今日这么多人,若那明月斋主真是身份特殊之人,那派个人冒充他前来替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万一此人真是冒充的,那今日这事可就闹大了!
“若是连冯掌柜的说了都不算,那不知各位,想要在下怎么证明?”
眼见冯掌柜的都开始小心翼翼地悄悄打量自己,江明月知道那些人的话,让他也动摇了。
果然今日在场的都不是些凡夫俗子,不论智商和口才,都不是随随便便好打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