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客气了!世子妃医术高明,老朽早有耳闻,此刻看来,世子妃的病已去了八成,这药顶多再服上一帖,便应该能够痊愈了。”
那田大夫闻言忙恭身一揖,发自内心的敬佩。
从她的描述听来,这得的可是寒热之症,通常此症没个三五天定是难愈,可此刻看世子妃却是脉象平实,气息也正常,除了有些许虚弱,竟分明已无大碍。
想来,世子妃所服的,应是她自己开出的药方了。
想到此,他又恭声道:“不知世子妃可否借老朽一观您所配出的药方,世子妃身体恢复神速,着实令老朽佩服万分。”
听到这话,一旁的赤、翠二环也立时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肃听起来。
方才听田大夫与世子妃的对话,分明是证实了世子妃确是病着的,只是此刻听来,却这病又恢复的奇快,莫不是其中真有什么蹊跷?
江明月却是淡淡一笑,毫不避讳地吩咐冬梅:“田大夫过誉了,哪是什么恢复神速,只是服药及时罢了。冬梅,去将我昨日写的方子取来予田大夫一瞧。”
“多谢世子妃。”那田大夫忙行了谢礼,略带期盼地候在那里。
不多时,冬梅便将方子取来,递给他道:“田大夫请过目。”
“好,多谢姑娘。”
对方小心地将方子接过,稍稍离远了侧头一看,脸上的惊异之色便立时显露,随后忍不住连连咋舌道:“这这这,这方子好生霸道,世子妃当真是用药出奇,怪道去病如此迅速,老朽实在是佩服,佩服!”
“哪里,只是几味寻常的药材罢了,谈不上什么出奇不出奇的。”江明月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却听在田大夫耳中只当是她谦虚,忍不住夸道:“世子妃真是过谦了。老朽与人看了这么多年的病,用药也自认是再熟悉不过,可世子妃这药方中却加入了少许山豆根,此物乃有毒之物,若是济量不对则非但治不了病,还会加重病情。可世子妃对这些药材的份量搭配却十分熟悉,用量之精准,实令老朽叹为观止。世子妃真不愧乃圣上亲封的‘仁心夫人’, 医术果然了得,老朽医术平庸,却献丑替世子妃看病,让世子妃见笑了!”
“山豆根,甘所以和毒,寒所以除热,凡毒必热必辛,得清寒之气,甘苦之味,则诸毒自解,故为解毒清热之上药。凡痛必因于热,毒解热散,则痛自止,疮肿自消。急黄,乃血热极所发,故必发热,热气上熏则发咳嗽。诸虫亦湿热所化,故悉主之,而多获奇效也。田大夫也不必自谦,行医者大凡应循规蹈矩,毕竟人命关天,务必慎之又慎,观病者症状及体质以下药。如无足够的把握,冒然尝试改动,只怕损大于益,我亦不建议尝试。而我之所以这般用药,乃受外祖影响,家母自幼将外祖的医典传于我,故而对医术稍有不同见解。此番用药,也是一因我对自身体质极为熟悉之故,二因今日乃进寺上香之日,我欲早些病愈得参拜神佛遂加了这味猛药,奈何还是高看了自己,眼下还是未曾痊愈,这法华寺上香,今日是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