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银环眉头微皱，不知这柳氏到底想问什么，却碍于王妃的命令，她还是仔细回想了想，才道：“当时紫环只是哭个不停，拉着奴婢的手，不停地要奴婢帮她找王妃求情。她说王妃打她也好，骂她也好，哪怕降作了三等丫环她也绝无怨言，只求王妃收回成命，别把她配给那冯财，她不愿嫁给那样的人！”

李氏坐不住了，一张脸色越发黑得难看，对柳氏的用意她也越发肯定了，其就是想借银环的口，来说出紫环真正寻死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行了。”很是不耐烦地一挥手，她板起面孔当众训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下人有下人的本分，若主子的命令做下人的都可以不听不受、阳奉阴违，那主子的威信何在，王府的规矩何在？紫环虽死，可她无视规矩、目无尊卑、不服管束，做下种种身为下人却明知故犯的错事，本该老老实实认罚，却闹出了轻生的蠢事，是我从前管束不严，才使她错上加错，造成今天的局面。而今紫环已死，她的一切过错我也就计往不究，从今往后谁若敢有样学样试图以寻死觅活的方式来逆主子之意，那便罪加一等，有胆也跟紫环一样直接去了，本王妃自不同一个死人计较！银环，你不顾我的吩咐瞒下我私下帮衬那紫环，犯了规矩戒条里的忠诚一条，本该降你为二等逐出我这飞羽殿，我念你也是一时心软才敢私瞒于我，此事我便饶你一回，却是下不为例。往后不论何事都得经我这个主子首肯才行，你可记住了？”

银环伏身磕了一个响头，“是！奴婢谢谢王妃饶恕之恩！”

“嗯，既已知晓，那便起来吧！”李氏懒懒点头，目光却冷厉地看向身前的柳氏，不掩敌意道：“世子妃要问的想必都已问清楚了，我已有些乏了，就不留你在此多坐了。”

江明月淡淡一笑，仿佛没听出李氏这是在赶她离开，仍是悠闲地站在那里，如同在她自己的院落般谈笑自如，“母妃若是乏了便请回房先歇息去吧，不用管我的，我还有两句话想问问银环，问完我便回去，就不劳母妃在此陪着了。”

方才李氏的那话，江明月不是听不出来，她定是误会自己有意针对她才问银环那些话了。

可也没想到，李氏倒也是个有气魄的人。

刚才那番话气势十足、威严有加，倒将一府当家主母的气势给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说那些个下人，便是自己听了，也不得不感叹她这番话说得十分霸气，又能恩威并施，倒也算是御下有方。

观她面色，怕是自己想要再问银环什么都得经她同意才行，若不激她一激，今日这趟便算是白来了。

果然，李氏被她激得呼吸一重，本打算起身的动作也就此滞住，寒着脸道：“你还有什么要问？”

“哦，是这样的。”江明月转向银环问道：“我想问问银环那日早上还与紫环说了些什么？她除了求你向王妃求情外，可有其他过激的反应？或者，是与以往不同的奇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