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紫环这种敢于死缠烂打的劲儿,江明月还是颇有些佩服的。
毕竟能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并不多,而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不顾一切拼命去做的人,更没几个。
这紫环若非心思过活,以她的聪明能干倒不失为一个得力的大丫鬟,可惜她的心思却不止于做一个奴婢;这本无可厚非,不管什么身份的人都有追求向上的权利,然她想依靠的是以色侍人而上位,其结果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如今随随便便被配了一个家奴,且还是没什么出息的小门头,若萧恒镜坚持不肯留她,那她的归宿便算是尘埃落定,一直以来的愿望也将彻底落空了。
难怪她哭得如此的声嘶力竭,表现得这般不顾一切,面对最后的希望,她自然不会轻易知难而退。
“念你曾是我碧霄院的人,今晚之事我且不予追究,再有下次,定不轻饶。来人,将紫环送回前院,交由王妃发落。”
可紫环最后的希望仍是落空了,因为世子对她的哭求恍若未闻,见她仍死死抱着他的腿脚不放,他那本就冷漠如冰的声音在夜色中越发寒沉得慑人。
这吩咐一出,不等青木上前,紫环已骤然气力一松,软软地歪倒在一边的地上。
很快,她被青木毫不留情地拎到了一边,吩咐那边的几个婆子将她押住送回前院。
摇曳的光影下,萧恒镜冷冷扫视一眼院里的下人,目光自廊内正拾阶而下的女子身上一掠而过,寒声再道:“青木,传我之令,今晚碧霄院所有值守全部罚杖二十,扣罚半月月钱。内院所有的当值下人罚杖一十,扣罚月钱一月。”
“是!”青木即刻应声。
其他人却是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今晚当值的守卫和下人,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心里对这紫环简直恨死,更恨那个悄悄放紫环进来的人,害得他们都要因此而遭受牵连。
而被押在一边的紫环,在听到世子这冷漠无情的罚令后,泣声骤然一顿,随后竟一反常态地笑了起来,如同得了失心疯般,笑得比哭还难听,字字控诉道:“哈……世子你可真狠,奴婢好歹也侍候了你这么多日子,你却为了那个女人一句话将奴婢说赶走就赶走,如此的冷漠无情……如今,你怜也不怜奴婢一眼,说着不罚奴婢,可你因奴婢而罚了其他人,那奴婢以后还有日子过么……哈哈,奴婢今日才知,原来奴婢以前错得有多离谱,奴婢身为府上的家生子,本以为得王妃的赏识,派来贴身伺候世子你,日后怎么也比一般人要强些……可最后,最绝情的,却是你们这对母子……不,还有那个女人……柳云雪!”
说到这里,那紫环神情陡然一厉,奋力地想要从押着她的两个婆子手中挣脱,连挣边骂道:“柳云雪,你这个不守妇道的恶毒荡妇,明明是你自己不守妇道在外面勾三搭四,你却害怕我会勾引世子,竟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赶走!柳云雪,我恨当初我没有在你最落魄的时候去狠踩你几脚,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