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氏吩咐婢女前去沏茶,萧承忠摆摆手道:“不必了,我来,是有件事想与王妃说一下,说完便走。”
“王爷请说。”李氏挥袖让屋里的人全部退下,只留下钱嬷嬷在身后候着。
若她猜得没错,王爷接下来要说的,怕是与她昨日告诉他柳氏在外面与六皇子私自相会的事情脱不开干系。
果然,但听萧承忠“嗯”了一声,声音不快道:“我方才才从碧霄院过来,今日六皇子前来,并非如王妃所说的那般,是昨日世子妃与他当街约定,而是早在那日他与二皇子殿下一道前来宣旨之初,便已经约好。此事镜儿在告假前也已给我提到,我原还当这是镜儿为维护世子妃而编出的借口,可方才我见淳元县主也在现场,且坦言受六殿下所托特地前来给他作陪,这般的思虑周详、处处顾忌,王妃却还生出那等猜忌之言,若教六皇子知道了,倒不知会怎样看我忠义王府?而这要给传到外面去,丢的也只会是我忠义王府的脸面,希望王妃下次别再无中生有,把心中的猜忌,当成所谓的事实来告诉本王。”
“王爷……”李氏心中一急,张口便想说自己没有说谎,却话到嘴边想起镜儿昨晚的那些话,她这派人暗中监视得来的消息,又一时说不出口了。
没想到镜儿竟拿这样的话替那柳氏圆谎,明明这是那柳氏与六皇子当街约好的约定,这会儿却成了自己气量狭窄,拿话来编排她。
还有那淳元县主,昨儿她便来找过柳氏一趟,今日再来,也是因昨日未曾见着柳氏的原故,却合起伙来帮那柳氏说话,她若不拿出证据来,便只能让自己显得底气不足。
可偏偏,她最有力的证据不能拿出来,只能憋着一口怨气,闷闷道:“王爷教训得是,臣妾也是无意中听下人说起这事,一时心中惊怒,未曾多加细想,便信以为真。毕竟,这两天那柳氏与二皇子的传言闹得是沸沸扬扬,妾身也是气糊涂了,才信了这些无中生有的闲话。”
“你也知道是无中生有!”萧承忠面色一沉,重重哼道:“关于二皇子的那些谣言,你用脑子稍稍想想,也该知道定是有人见不得咱们忠义王府的好,想滋生谣言让咱们王府与二皇子生出嫌弃。可这些谣言,旁人听听就算,你身为王府的当家主母,怎么还能如此的不辩事非,竟不是严令府上之人不得听信,反任谣言传得阖府上下皆是,真不知你这个王妃是怎么当的!”
“王爷息怒,是臣妾管理不当,但臣妾已经着手在处理这件事情了,还请王爷再给臣妾一点时间,臣妾一定让下人不得再私议此事……只是这府上好管,可外头的风言风语却是难息……”李氏神色一慌,忙出声向王爷请罪。
萧承镜听出她的话中之意,冷冷看着她道:“外头的风言风语王妃只要无须理会就是。许多事情的起因,大多从内部滋生,只要咱们府上一派和气,王妃不论在内在外都能对世子妃亲热有加,别人看到你们婆善媳亲,这谣言又岂会蔓延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