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忍不住笑了,轻轻拍了拍她绷得紧紧的身体,安慰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反正这东西,一般人也是看不懂的。咱们便将它收放在我那些陪嫁物中,便是有人发现,就说是父亲早年收藏的趣志古图,因我喜欢上面的图画,便与那些藏书古籍一道予我作了陪嫁之物。”
冬梅也显然认为这个主意极好,眼看竹叶、竹青去准备热水也快来了,忙让主子将《地镜图》先收放回盒中,交由她收到主子的陪嫁箱里去了。
等洗过澡换了干净的衣裳,天色也不早了,趁着几个丫头一道在院子里忙碌的当口,江明月便去了书房打算将方才的地镜图临绘出来。
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她在绘图的同时,亦顺道辩认着上面的文字,只是为免旁人认出,她所绘制的,亦是《地镜图》上复杂难辩的字体。
与《地镜图》不同的是,她将上面的每一个细小的图文都放大成一整幅画,看起来就是画了一幅画题了一首诗般的奇妙,只除了上面的“诗”,根本无人看得懂。
一日萧恒镜去的时候,正见她在画着这样的“画”儿,在一旁静静看了半天,也完全没有看懂她画的什么。
“你这是字还是画儿?”
见她一幅画完便随手搁到一边,萧恒镜忍不住好奇地拿过来,指着她在旁边标注的奇怪符字问道。
原本一见他来,江明月便下意识地住了笔,打算将画纸团起扔掉。
为防引起他生疑,她干脆不动声色地继续画完,等画好也没像平时一样单独收到书架的一角,而是随手搁在了桌上,连块镇纸也没放,似只是随手涂鸦,根本不将之当一回事。
听他问起,她神色无波地淡淡道:“世子又来找我讨字的吗?”
这两日,萧恒镜无事便来梨苑要她写几个字给他,还不满足她写同样的字体,竟要求她尝试换其他的字体写给她看。
对他的这种反常,江明月不难猜到他定是在外面见到了自己给茗香楼送去的那些字画,定是觉得有所眼熟,才想来试探自己。
只是她早已有所防范,在那些画上故意用了不同的字体,根本不是自己平时写给他看的那些风格。
只不过,每个人写字都有其特定的特点和习惯,尽管换了不同的字体,但对书法极其在行的人,还会从字的形骨中,看出一定的相似特征。
而萧恒镜自幼写得一手好字,又对书法极度痴迷,听闻他但凡感兴趣的字画都会想办法收藏到手,显然在书法上面,并不逊色。
他唯一不如自己的,是没有自己在现代的那个条件,可以一览各家书法大师的书画成果,从而加以描摹。
而她的优势则是比普通人拥有一定的天赋,只消有一定的基础,其他便可以轻松习得七八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头,萧恒镜对她的答非所问十分的不满。
自那日在茗香楼看了那明月斋主的字,他便无时不刻不在想那字的熟悉来源,奈何茗香楼死活不卖,他也只能等到那明月斋主亲自定下日子,再去一竞画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