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掌柜的好意,您真是过谦了。贵店乃是全京城最好的茶楼,不论茶艺还是生意皆是京中茶楼中的第一,怎会是家小店?只是掌柜的怕是误会了,在下并未说过要将手作卖给你们,只是借贵宝地挣个人气,若效果好,则我收获了名气,而贵店亦能增加了茶客,岂不是一举两得之美。况且,用与不用,掌柜的可以让贵店的评书先生先看一眼,若觉得好,则收下小试一番;若不好,再推了在下也不迟呀!”
“这个……”
经他这么一说,那掌柜的明显有些犹豫起来。
白衣公子则趁机再押上一锭银子,态度诚恳道:“还请掌柜的给个机会。在下之所以考虑来贵店,也是因平素对听评书十分喜爱,只是近来在各大茶楼中听到的评书却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内容,毫无一点新意,这才萌生自己写了一些小作,希望被说成评书,传播出去!”
他言语大方,出手阔绰,与寻常求人代卖字画的书生大相径庭,让这茗香楼的掌柜的忍不住刮目相看。
心道此人莫不是哪位喜好舞文弄墨的富家少爷吧,哪有字画先生不卖字,不荐画,却跑来茶楼推荐评书手作,这可真真是百年不遇的奇事。
且此人所言不无道理,若他的书作真能叫座,对茶楼的生意也将起到一定的带动效果。
毕竟天气越来越热,人们渐渐懒得出门,除了过往商贩和旅人,那些比较讲究的富贵之人便也渐渐来得少了。
是以,相比一些平素只接待贩夫走卒的小茶馆而言,人家是逢夏生意大有起色,大的茶楼却是逢至入夏便越渐冷清的场所。
于是他朝那公子一拢袖,客气道:“好,我让人先领公子上去坐下,稍后便安排说书先生前去与您详谈,具体事宜等谈好再定,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白衣公子回袖一揖,淡笑道:“如此甚好,多谢掌柜的给予通融!”
说完他将手作一收,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大大方方地随着前来领路的店小二往楼上的雅间而去。
***
不远处的胭脂铺中,冬梅无比心急地候在内堂,望眼欲穿地看着主子离去的后门,担忧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竟一去这么久还不回来。
奈何主子事先有吩咐,除非到了太阳下山她还没有回来,不然不得前去找她,务必留在此处安心等着。
这家胭脂铺表面是经营胭脂生意,实际是用来转卖宫内宫外的一些特殊物品,有专人从宫中将宫女、太监们获得的打赏之物带出来转卖,再将银子或宫人所托买之物带回去,等同一个宫内宫外的联络点,是江明月那日进宫时从宫女们那里获知的。
这种法子,令江明月既觉新鲜,也是增长了见识。
原来宫内宫外也并非如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以逾越,果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管什么时代,也不管什么地方,居然从古至今都一样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