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可能?”李氏嘴角一勾,嗤道:“你这么了解你的女儿,对她的一言一行,又岂会不知。”
“正因我了解锦绣,我才敢断言,锦绣她生性淳良、入孝出悌,从小到大都未与姊妹起过争执、红过脸,便连对下人也和善有加,若说她会做出加害六姑娘之事,我是万万不信的。还请王妃拿出证据,锦绣虽为庶出,可到底是王爷的骨肉,王妃断不能凭一时气愤出言冤枉了她!”
陈氏豁然起身走到女儿身边与她一同跪下,面上一脸的义正严词。
人虽然是跪着,可那坚持撼卫女儿的气势,却与往常温柔似水、与世无争的态度大相径庭。
李氏倒没想到她如此冲动便给自己跪下。
这么多年来,陈氏在府上一直谨言慎行、步步为营;看似为人低调,实则心机深沉,又惯会拉拢人心,极少会做出言行失当之事给自己抓住把柄,连一双儿女都教得极知分寸,在王爷跟前十分讨喜。
像这样给自己下跪的情形,这还是头一遭,却不是为了替她那个心思歹毒的女儿求情,而是正面质疑自己,呵,看来她是料准了自己拿不出证据是吧!
“你不必说得如此肯定,做是没做,我想不单是你的女儿,你心里的数,也不比我少!”冷冷一哼,李氏也不像先前那么生气了,而是慢悠悠地呷一口茶润了润喉咙,才继续说道:“为了能够在齐贵妃的面前一出风头,你们母女还真是煞费了苦心啊!不仅摸清贵妃娘娘的喜好提前做好准备有意投其所好,还为了能够打压凝儿,不惜暗下黑手对凝儿使出那等下三滥的手段让凝儿腹泄不止,险些连王府的脸面都不顾了!你说,你们做的这些,难道不够我治你们的罪吗?”
“母妃,锦绣没有!锦绣从来没有暗中加害过六姐,更不可能做出那等下三滥的毒事去害自己的姐姐,请母妃明察,万万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冤枉了锦绣!”
萧锦绣“咚”地给李氏磕了一个响头,大声解释着自己的清白。
那陈氏更是脸色阴寒,见状毫不畏惧地抬头盯着坐在面前的李氏,厉声责问道:“空口无凭!王妃说的这些,绣儿根本没有做过,王妃想要治罪,难道仅凭你一言定论,连证据都不需要吗?”
“你别急,要证据还不简单吗?我若是没有证据,又岂会认定是你女儿所为?”李氏冷冷一勾唇角,抬手朝身后的银环吩咐道:“去将六姑娘屋里的紫苏带来,让她当面给侧妃说说,本王妃今日到底有没有冤枉了七小姐!”
从一进来便作了旁观的江明月,本以为李氏是为了萧锦绣和自己出城去月老祠的事情发作,没想到却是锋头大转,原是为了那日萧语凝进宫腹泻的事情在清算旧帐。
看李氏这副架势,倒像是胸有成竹,莫非那日萧语凝突然腹泻,真与萧锦绣脱不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