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江明月坦然一笑,呶嘴朝那说书先生的方向一指,笑道:“我是来听评书的!”
“啊?”冬梅目瞪口呆,对主子的这个回答,显然难以置信。
江明月慢条斯理地再饮一口茶,接着道:“听说茶楼自古是天下消息传递最多最快的地方,不论朝堂、江湖、坊间、还是乡野,也不论是国事、战事、奇事、俗事,只要新鲜的、有趣的、有轰动性、带有传奇色彩的,统统都会由此等场所传出去,从而传得朝野尽知,天下皆知。”
冬梅眨了眨眼睛,有些陌生地看着自家主子,神情不解道:“这个,和咱们有关吗?”
主子说的这些,她虽然都听明白了,可却又更加不明白了,主子此番来茶楼,是为了获取什么消息吗?
“嗯,你且静下心来,留心听听,看都能听到些什么?”
江明月并未回答冬梅的问题,而是朝她摇摇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冬梅不得其解,却依言不再多问,再是目光投到那边的说书人身上,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人正讲得天花乱坠的评书之上。
“谁知那弯拐得急了,只听‘砰’地一声,两辆马车擦个正着,颠得那辆华贵马车里面传出一声陡然怒斥和一声娇滴滴的美人儿痛呼。旋即马车帘被人从内掀开,钻出一个衣饰华丽、面如冠玉的俊俏男子,劈手夺过车夫的马鞭,同时一脚将车夫给踢了下去,怒气冲冲扬鞭抽向对面的马车夫,喝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连本殿下的马车都敢撞,活得不耐烦了!’对面的车夫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眼看鞭子抽来避无可避,只得抬手护住头脸,生生挨了一鞭。这一声惨呼发出,那俊俏男子还欲再抽第二鞭,里面却传出一道如娇莺婉转的关切声,同时车帘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素手掀开半边,露出一张美艳动人的丽容,看得那贵公子目光一呆,那正欲挥出的第二鞭便再也没有落下来!”
说书的一口气说到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慢悠悠地拿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抿嘴品匝了两口。
他这一停不要紧,却使得厅中的听客个个神情激动、面堂发红,不住催道:“后来呢,说书的,你快继续说呀!”
“是啊,格老子的,每回都停在最紧要处,害老子不知不觉又多喝一壶茶了!”
“快说快说,是不是那贵公子一眼看上了那马车上的小姐,发生了一段风流韵事?”
四下的茶客纷纷催促,有笑的有骂的,却无不例外,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将故事给听完呢。
那说书先生这才慢悠悠地放下茶盏,拿起折扇刷地一展,继续道:“那车中美人乃是一名员外千金,生得是花容月貌、娇艳欲滴,这一眼,便教那贵公子给看得失了魂,当场鞭子丢了,怒气也消了,甚至连自己车中还带着的一位姬妾都不顾,直接便要带那美人回府,做他第十七房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