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落应答之后便伸手入暗袋内,众人死死盯着楚云落伸入暗袋的手,只见楚云落拿出一块黑色令牌,令牌上的寒山剑宗四字,让众人都是呼吸一窒。柏梁见到楚云落拿出的令牌,一下便是将令牌吸到了自己手中,柏梁只是看了一眼,顿时大喜,确实是寒山剑宗丢失了三年的宗主令牌,徐不幽见柏梁表情也是心间大松了一口气。柏梁将令牌举向楚敬之这边三人。
“正是我寒山剑宗的宗主令牌!”
柏梁语定,楚云落只感到不知所措,秋子仲已是绝望,这令牌怎会在云落这,云落出去这段时间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申屠河山则是心有所思,从楚云落说出是他偷的剑开始,申屠河山心中就想到一个人,正是想到盗帅。那晚盗帅与申屠河山说剑不是他偷的,申屠河山哪曾想到剑竟是跟在盗帅身边的楚云落偷的,此事这令牌又在楚云落身上,申屠河山更加确定了盗帅跟这两件事的关系,申屠河山暗叹,这老小子和这小子是在干嘛啊!
“这令牌为何会在你身上?”
楚云落对柏梁此问不作回答。刚算保下楚云落,结果又来这么一件事,楚敬之此时烦闷涌上心头,楚敬之直接怒道。
“说,这令牌是你从哪得来的。”
楚云落不语,楚云落若不说出实情,他们怎会圆这局啊。秋子仲急道。
“云落,你倒是说出有这令牌的实情啊!“
楚云落仍是不语,就是在哪站在一动不动,申屠河山怎不心急,可楚云落又怎会说出盗帅,也不能再说这令牌是自己幸运得到的吧。看着楚云落的身影,申屠河山几人心中皆是不忍,站在那的可是他们故人之子啊。楚云落此状,楚敬之忍不住气道。
“好啊!你倒是长本事了,出庄一趟,又偷了秋露剑又拿了人家的宗主令牌,我看落云山庄是根本容不下……”
申屠河山未待楚敬之说完气话,便是手掌落在楚敬之手臂上,楚敬之摇摇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楚兄,我想这令牌也不可能是楚公子所盗的,既然楚公子不愿说出这令牌是如何得到的,那可否由我将楚公子带回寒山剑宗加以细问,毕竟此事我寒山剑宗不可能不闻不问,这个真正的偷盗之人,定是要揪出来的。”
申屠河山和秋子仲都在等着楚敬之定夺,可又有什么理由来拒绝柏梁呢?
“柏兄可将楚云落带回寒山剑宗调查宗主令牌一事,但为期一年,一年后,无论柏兄查得如何,落云山庄都会去寒山剑宗将楚云落押回囚禁,柏兄觉得如何?”
柏梁一口答应,如果一年时间都是查不出真相,那只得闷声了,反正宗主令牌是找到了。柏梁答应后楚敬之起身就往厅外走去,走出五步,楚敬之停下,略作斟酌后说道。
“姓楚,名云落,想必柏兄和徐老都已是对他的身世知晓一二了,他身份特殊,在调查时柏兄还要把握分寸!”
楚敬之说完话又是举步走去,走到楚云落身边时又是停下。对于楚敬之刚才那句话,厅内几人都是听得出意思,楚云落何尝不是,自己叔父为自己这般,此时楚云落想对身边的楚敬之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楚敬之看着楚云落被诸事折磨得已有憔色的脸,心中一阵酸楚,向楚云落点下头后,楚敬之终是负手走出了大厅。
对于楚敬之刚才的话,柏梁倒是没有心生怒气,已将楚云落身份琢磨出一二的柏梁感到这调查也是棘手。楚敬之走后,柏梁跟申屠河山和秋子仲说了几句,也是带着徐不幽出了雅院,申屠河山和秋子仲将楚云落带回了牢房。广流门之事、秋露之事、寒山令牌之事终是告一段落,或说是一个开始。
事已至此,秋子仲只得跟楚云落悲语了几句,如同家长般的叮嘱,句句含忧。申屠河山还有话想跟楚云落说,秋子仲便先走了。
“那令牌是不是救你那老头交给你的?”
楚云落闻而大惊,申屠叔怎会认识盗帅,那那老头还嚷着送信难送,看来盗帅老头的身份真是不简单。
“我和你父亲与那老头早便认识了,那老头看人细得很,想必他知道你认识我后,也猜出了你的身世。”
楚云落恍然大悟,难怪老头会教自己天下独步,想必其中定有自己父亲的原因。申屠河山也不问楚云落为何不说出盗帅,或许楚云落说出了盗帅,申屠河山反而感到失望。
“他是不是教了你什么东西?”
见楚云落点头,申屠河山心中一喜,也知道了楚云落为何能盗出秋露剑了。
“他把这宗主令牌给你作什么?”
“那死老头偷偷把这令牌放在我身上的!”
这下申屠河山也是不解了,盗帅此为是为何?他不至于会怕柏梁找上门啊!思索许久不得,申屠河山叮嘱道。
“你叔父那番话,柏梁想是也知晓了一些东西,在寒山剑宗应该不会怎么为难你。我相信你不会无故盗剑,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闯的祸就得自己承担。”
申屠河山说完话便走向牢房门。
“申屠叔,铁柱他……”
“你盗剑之事铁柱也是知道了,但我没许他跟来,待你从寒山剑宗回来时,我会带着他去落云山庄见你。”
申屠河山走到门旁,停下身子,转头道。
“云落,只有自己有了说话的实力,自己的正直才会被他人认可。”
说完此话申屠河山便走了,楚云落想着自己今天的处境,不正是毫无说话余地吗,广流争辩,难以取信,盗剑真相因种种原因不能说出,好不憋屈。自己做了正义的事,到头来换得十年的囚禁。
这漫长的一天终是迎来了黑夜。
雪封分庄一处客间内,向中渝走来走去,石蕊叶安静坐着。
“这下可怎么办,要是他们查出了真相,我俩不是死定了!”
“真相怎会有那么好查。”
看着说出此话的石蕊叶,向中渝止住身子,从石蕊叶那日抱着惨死的李有桃回来开始,向中渝对自己这个心上人的恐惧感日愈加深。
雪封分庄另一客间内,司徒明站在窗前观着夜色,向中渝和石蕊叶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给他们谋夺广流门出谋划策的那位儒雅男子,正是今日当堂指出广流门一事可疑之处,还言语暗射他二人的司徒明。
夜色渐深,明日便是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