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别处,这山便是一座名山。
哪里还会叫什么赖蛤蟆?
估计什么天赐福地、金蟾宝山之类的名号,以及各种各样可歌可泣的传说故事便会纷至沓来。
说不得每年还要吸引好些游客、驴友,为当地群众带来多少多少的额外收入,为当地政府每年带来多少多少的gdp云云。
可是在这里,在这个距离县城只有二十几公里,却烂得要开上几个小时的穷乡僻壤。
它只是坐落在大地之上,万千分之一的一座山。
除了偶尔来此采药的方白苗人,别说每年了,就是十年、八年都不定有人来此。
可是今天,却出了点意外。
在赖克蟆山的山顶蛤蟆嘴尖的位置,一位须发皆白的,仙风道骨,看上去约莫百岁的老寿星,双手各捏着一把“y“形的音叉,正淡然的站在一颗两人合抱的百年古树前,循着莫名的节奏“嗡~嗡~嗡~”的敲打着古树。
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着六个人。
其中五位,身着黑色西服,各自手拿着一把格洛克18对着老寿星和另一个人。
与老寿星一般,被枪指着的另一人,也是位老人家。
看上去约莫着七十多岁的模样,顶着一个大背头。
看得出,黑色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
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白色衬衫、黑色风衣,以及一双褐色牛皮靴,搭配出一位英伦范十足的帅老头。
他身上有种独特的味道,这种味道、气质,让人模糊了他的东方面孔,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他不该在这里,而是应该属于大不列颠某个晚会上被所有人注视着的贵族老者、家主。
他右手提着一个金属银色的密码箱,对身前的五把格洛克18手枪视若无物。
人群中,一个面容粗狂,满脸络腮胡,看上去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右手持着枪,对着正在用音叉敲打树木的老寿星,急声说道:“吴老,高公子和您的计划可不是这么的!!!”
“如果你在不停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扣着手枪扳机的右手食指已经开始微微用力,仿佛下一秒就将射出子弹。
“计划?!”
老寿星,或者说是吴老闻言,手起了手中的音叉,转身看着如临大敌的五人,以及他们脚下的那一台开合着的笔记本电脑,嘴角露出一抹和蔼的微笑道:“小周啊,你这人还不错,就是对高公子太过忠心了。”
“你要知道,舔狗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唉~”说到这里,吴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咳咳~”
被称为小周的络腮胡中年男人,像是被口水呛了一下。
本来,他看着吴老停手了,心头那是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人家峰回路转就把他说成了一只舔狗。
换作是别人,以他平日里的爆脾气,管他三七二十一,早就开骂了。
各种黔州的方言土话齐齐上阵,包管骂的人眼冒青光,说不出话来。
可是看着树前的那位老寿星,他只能受着,还要做出一脸您说得对的样子。
甚至在心里,连一句抱怨都不敢有.....
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头子不是他这个小角色能惹得起的。
不说能随意制造地震这种超凡的能力,就是这位老人家背后代表的势力,也让他不敢生出一点怨意。
“是是是,您老说的对。”
络腮胡中年男人舔着一张脸,献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