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太阳降至童山之上,战士在陆续归营布阵休息,李旭驻马山坡,遥望淇水河口方向宇文化及大营。
数十队军士不断巡逻,打扫战场和收拢伤兵。己方战士的遗体分类逐一安葬,敌骸则就地掘坑埋葬,以免引发瘟疫恶疾。
徐世绩大胜后一面差人安顿大营,一面亲自上前拜见。
“拜见大王!”徐世绩下马参拜,随身亲卫也一起行礼。
李旭收礼后,上期道:世绩不必多礼,你觉得今日一战后,宇文化及还有几分军力?
徐世绩虽然大破宇文化及军马,仍无半分骄傲之气,闻言略加思索道:今日宇文化及虽败,大军折损上万,再加上被俘的数千人,锐气必然大挫。但其麾下多时大隋禁军精锐,骁勇善战,如今实力犹存,想要全胜还需月余。
李旭闻言哈哈大笑道:胜而不骄,不错,不错。咱们回营叙话。
郭孝恪和裴仁基也整顿甲骑具装收兵回营,千余甲骑具装一战之下只剩六百骑,充分印证了战争的残酷性。
在战场上任你武功盖世,仍是没有可能不受伤的,故而有着将军百战死之说。
回营途中不断遇到一架架载满尸骸的手推车朝掩埋之地走去,一时间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此时侦察宇文化及败军的张亮率着十多骑赶回来,甩蹬下马,兴奋的疾奔来到营中,报告道:“今趟宇文化及败得极惨,沿途不断有人支持不住堕下马来,连帅旗都掉了。恐怕他在发兵时做梦都想不到会有如此惨痛一役。此战之后消灭宇文化及指日可待。“
大胜之余庆祝乃是惯例,酒宴早已摆开,除却警戒防守士兵外,营中陷入一片欢乐的海洋。
李旭高居帅座,下方徐世绩、郭孝恪、裴仁基、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张亮以及各位大笑将领三十几位,纷纷开怀畅饮。
李旭饮酒数轮,忽然察觉大帐门口有异,抬首望往前方,只见天际一轮红日正在下沉,感慨道:“激战之后,尤令人感到日常平凡中毫不平凡的事物的珍贵。试问在战场上厮杀决生死的时刻,谁有闲心去留意日出日落的动人美景?天下何时方的太平?“
门口忽然有个英气勃勃的女音,道:“想不到陈王也会欣赏日落中的平凡,那为何要杀戮不止呢?。“
又有一人道:“玉致休得胡言,陈王这时胸怀天下之言,宋家宋智携晚辈宋师道、宋玉致前来拜见,唐突之处,还望谅!“
左长史郑如石带着宋阀使者地剑宋智前来观战,正好赶上了大胜之后的欢宴局面。
宋家提出要求欲暗中观察一番,于是就安置好随行护卫,只带着宋家核心子弟进入主帐范围,这才有了方才一幕。
郑如石介绍一番,双方都打量彼此。
地剑宋智同李旭曾见过的宋阀好手银龙宋鲁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腰悬名剑,额头宽广,给人更有智慧的感觉,
宋玉致身材高条,气质高贵有礼,难得的是既有南方汉家贵阀女子方优雅,又有北方女子的英气,形成了她独特的风姿,论起魅力足与沈落雁和尚秀芳媲美。
李旭欣然道:诸位请上座,师道贤弟,咱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呢。
宋师道风度翩翩施礼然道:“难得李兄还记得在下,拜见陈王。“
众人再次入座,逐次介绍后,气氛再次热闹起来。
期间,地剑宋智饶有兴趣问道:陈王今日大胜宇文化及实乃英武不凡,可否详细讲解下获胜兵法呢?
李旭哈哈笑道,这个不难,对徐世绩道:上将军讲讲吧。
徐世绩神采飞扬道:“宋阀久居南方,可知骑兵十诀?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虚败敌;三曰追散击乱;四曰袭敌击后,使敌奔走;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败其关津,发其桥梁;七曰掩其不备,卒击其未振之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烧其积聚,虚其市里;十曰掠其田野,俘其子弟。此十旨,骑战之利也。今次我军能大破宇文化及,皆因能把骑战的优点发挥致尽,故能以少胜多,以快克倦。“
宋智继续探寻道:“问题是人人皆知骑战之利,为何只有陈王才拥有无敌的骑兵,且人数只限在千余之数?想那宇文化及手中更有骁果精锐,怎么没有精锐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