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希夷见得老友寿宴被人搅乱,再不顾自矜自家数十年威名,上前大喝道:“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你来自塞外来,与突厥的毕玄是何关系?”本是寂静场面立即变得议论纷纷,却无人敢当先出手,只此便可见毕玄在中外武林中声威之盛。
那年英伟青年高手双目精讶色一闪,淡淡道:“原来是”黄山逸民“欧阳希夷,难怪眼力如此高明,在下跋锋寒同毕玄早已水火不容,此来中原惟愿会遍高手,但求一败。”
好生狂傲,此来中原,但求一败!
在场众人大多人都惊讶得合不起嘴来,令人惊奇的是此子明知对方是欧阳希夷,仍敢直呼其名,又同被誉为天下最顶尖三大高手之一的毕玄都关系不睦实在是气度非凡。
欧阳希夷倏地起立,登时生出一种万夫莫挡的气势,压得在场各人都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王世充阴柔沉闷的声音适时响起道:“小子凭什么资格同毕玄都势同水火呢?”
那青年半点不答,只是催动气势道:“这种小事何足道哉!”
王通本来凝坐不动,此刻也不由动怒道:“阁下未进门便伤人在先,王某虽不好舞刀弄棍,但亦不得不出手教训你一番,给我站上前来!”这时谁都知道王通动了真怒。
李旭打量那英伟青年片刻,沉声道:“有欧阳先生作主,陈当家请回吧。”此语一出,厅内数百人更是静得鸦雀无声。这番话虽说得客气,但那陈当家的却不得不从。
李旭虽然不已武艺闻名,但作为瓦岗军三大佬之一麾下高手如云,眼力自是高明,他人一听就知那自称跋锋寒武艺精湛。
要知这陈当家就是东平郡第一大派青霜派的大当家陈元致,一手青霜剑法远近驰名,足可跻身高手之林。但闻得李旭此言,陈元致睑色微变,犹豫片晌只得往一旁退去。
英伟青年嘴角飘出一丝冷笑,好整以暇道:“在下跋锋寒,今趟与这位小姐结伴而来,是……”
白衣美女冷冷道:“你是你,我还我,谁是你的伴儿。哼,是害怕了吗?”
众人大感愕然时,跋锋寒露出啼笑皆非的神色,竟是十分有魅力,唯独傅君绰眸子中杀机大盛。
欧阳希夷的手缓锾落在剑柄处,霎时间森寒的杀气弥漫全场。大堂内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内似是气温骤降,均是晓得这数十年来没有动剑的前辈高手出手在即,全都往外退开,让出空间。
跋锋寒虎目神光电闪,外衣无风自动,飘拂作响,威势竟一点不逊于对手,宛若自信能无敌于天下,不可一世。
李旭和王世充两人都神色凝重。
明眼人都知道自欧阳希夷长身而起开始,这老少两人便在气势上比拚高低。而使人吃惊的是这来自外邦的跋锋寒竟能在气势上与擅长硬功的欧阳希夷分庭抗礼,只这事传到江湖去,便足可使本是藉藉无名的跋锋寒名动天下了。
欧阳希夷向前跨了三步,把与跋锋寒的距离缩短至两丈。他步伐间的气势,加上他雄伟如山的身材,凌厉的眼神。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令人无可抗御的气度。
跋锋寒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负在身后的手拽起了外袍下摆,分别握在刀把与剑柄处,使人不知他要用刀还是要用剑,又或刀剑并用。
欧阳希夷突地立定,仰天长啸,登时将整座巨厅都象簌簌地颤抖起来。‘锵’跋锋寒右手把刀拔出来了少许,立既生出一股凌厉无匹的刀气,抗横欧阳。就在这一剎那,刀已脱鞘而出,化作一道长虹,跋锋寒竟然主动出击,欧阳希夷亦同时掣剑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