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引：苦难呵！那是走出从林的祖先给我们一份永恒的礼物。

第二章鸟人

我渴了就去吮吸那宽大树叶上的露水，树再粗再高我也往上爬，有时爬到半截人就滑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有时能听到骨头撞到地面上清脆或沉闷的声响，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既使是骨骼断裂，在我的感知世界，疼痛的知觉已经荡然无存，许是经历过太多的苦痛，痛苦的叠加就是司空见惯麻木不仁。我觉得露水是最适合自己的饮品，它甘美纯净透明没有任何污染与杂质，是天地之精华，是人间之美酿。我站在树枝上仿佛站在云端，将宽大肥厚的梧桐叶两边轻轻弯曲折叠，那甘露就汇聚在中间的叶脉上，如小溪般般缓缓流淌到我的嘴里，滋润着我干裂的唇干渴的喉咙，我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么一个动作，因为我无事可干，为了活着，为了能够象禽兽一样生存下去；我饿了，就去田间撸几把麦子，从麦子灌浆到麦子金黄，有时也升些火烤炙下，后来就省略了这一程序，除了麻烦就是怕别人发现，我的独立生存空间不想被别人惊扰，我只想孤独地活着，我不想任何人闯入我独立的生存世界。玉米刚播下种子，收获得季节还很远，我要储备这段时间粮食度过这段饥荒。我就象田鼠一样将成熟的麦子挖洞埋藏起来，当然是那些向阳干躁的坡地，不象那些没有头脑的死老鼠到处埋藏，有的没吃就发了霉，或长了芽，这一点我比它们聪明，谁让它们是鼠类而我是人类呢，虽然我是一个野人，就像一个孤魂野鬼飘忽不定，就像一个没人管的爹一样四处游荡。有时为了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我索性就居住在树上，这样蚊虫就不会叮咬，既便是下雨，那梧桐树叶形成一个天然的巨伞如同华盖，白日里也免去了太阳的炙烤。我在树上一呆就是好几天，有时我甚至觉得我自己已经俨然变成一只鸟儿，虽然没有翅膀，但我却像它们一样居住在树上，虽然我没有搭窝筑巢，就横躺或侧卧在枝枝杈杈上。这不禁让我想起了那曾经居住在丛林里祖先，为了避开野兽的侵袭，它们也曾离开地面，居住在树上，模仿鸟儿搭窝筑巢。

有时也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打打牙祭。树上的鸟巢里的鸟蛋基本上被我吃光，还有那刚破壳的小鸟，不用火烧水煮直接放到嘴里吃掉，有时忘记了咀嚼就囫囵吞咽下去，它们在我的肚子里来回扭动，在我的喉咙还发出阵阵嗞嗞叫声，它们在我的肚子里轻轻蠕动暖暖的、凉凉的，也许它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的美食。有时我也觉得这样太过于残忍，不过没办法，我在这方空间这片世界里生存，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生物链系统，我不可能因为食物链的断裂而濒临死亡，在生物链的最高端，我是一个王者，我处于金字塔地顶端，我是一个王者，一切生物都得臣服于我，为我服务，为我赴汤蹈火，出生入死。其实这也符合自然界生物进化规律：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河里的水很深，鱼也多，我就把一段捡来的钢丝在石头上磨得尖尖的，在石缝中弯曲做成鱼钩的模样，这钩儿虽然丑陋，基本上也就那么个轮廓，但它却也是百发百中，我想，我们的祖先起初也是做出如此拙劣的生产工具，我也象我们的祖先一样，正逐渐试探着摸索着在野外的生存技能与技巧，也就是所谓的摸着石头过河。田野中蚯蚓到处都是，它是鱼儿们最爱吃的饵料，有时我钓不到鱼虾，索性就把蚯蚓吃掉，它腥腥甜甜带着腐烂泥土的气息，起初那种别别扭扭的腥味实在难以下咽，但饥饿难耐，告诉自己你以为自己还是在人群之中吗？你已经脱离了人群，你已经不属于那个群体，你的空间，你的世界只有你自己，你就是自己的上帝，你就自己的神，你就自己的佛主，你就是自己的上帝。冬天里我再不敢在树上居住，我就在堤坝大水冲开的的洞穴里躲避严寒，这地方向阳背风，外面还有许多巨型防洪固堤的石头，那是与外界的天然屏障与遮挡，谁也不会发现在这乱石堆中还有这么一方幽深地洞穴，我就在石头缝隙中钻进来，我弄了许多的柴草树叶，铺得软软绵绵，就象曾经睡过的席梦思床垫。有时野猫野兔也跟我抢这块地方，那结果自然是我把它们统统吃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生存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冰封雪飘的日子里是最难捱的岁月，不是寒冷，既使我衣不蔽体，在冰天雪地里也冻不死我，我身上那些厚厚得一层一层重重叠叠的疤痕，如同钢铁一般地铠甲，我感觉到我自己已是百病不入百毒不侵，我的厚厚的如茧一样皮肤已经不畏寒暑。冰封雪飘的寒冬腊月，我的周围已经没有了食物，在我的周边能吃的都已经吃光了，洞穴里冬眠的蛇、青蛙、田鼠、野兔，麻雀斑鸠都不知飞哪去了？北方的冰封雪飘之日，也是我闹饥荒之时，但我想人不能让尿给憋死吧？于是我就到处寻找食物，在冰天雪地里我几乎是赤身*，为了寻找食物，为了生存下去，我不得不整天在河套里彳亍，我发现在厚厚的冰河上有许多的鱼肚白，由于长时间的缺氧，在冰河里许多的鱼都浮上了来半死不活，我找了一块尖利的有角有棱的锥状地石头，在鱼肚白为中心点在其周边凿了条白白的缝隙，凿了一个大大的圆，将锅盖状的冰捞出来那冬眠的鱼也就浮出了水面。我本以为这个冬天会被饿死，没想到在冬天里，我却由于营养过胜突然变肥了许多，随身体发胖，那地球版图形状的皮肤也扩张了许多，在原始的皮肤上出现了许多的裂纹，裂纹处显现的是白白嫩嫩的刚刚长出的新肉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