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空气很好，能见度很高，那人走到距离壁虎号约五米左右距离的时候，老张隐然认出，那正是自己熟悉的人——全身穿着黑色外套的大汉，也就是这一代武器私贩们的头目。

虽然是熟人，但老张仍不敢大意。他持枪逼到黑衣大汉身前，低声喝道：

“怎么等这么久才来？”

黑衣大汉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闷着嗓子问道：“今天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买东西，确切地说是换枪、买子弹。”

老张仍没有放下枪，口中冷冷地说。

“要多少？”黑衣大汉问道。

“五十发……不对，一百发猎枪子弹。”老张想起，梅子手中那把他爷爷过去用的散弹枪，子弹跟自己手里的双管猎枪是通用的。“AK的762子弹二十条。357左轮子弹三十发。”

黑衣大汉冷漠地回答：“左轮子弹没有。762我没那么多，最多给你十五条。猎枪子弹给你八十发。”

“可以。另外我有四把AK，全都给你，换一把调过的高精度AK……”

“你的AK我们不能收，明白吗？”黑衣大汉突然变了语气，说话急促：“收了你的AK，我们会死，懂了没有？你的AK都是土匪手里抢来的吧？”

听到这里，老张也渐渐有些觉察出，对方话里包含的意思了。

“——老张，我们多少年的老交情，但是今天真的只能是最后一次了。我们也有家里人要照顾。”黑衣大汉语气软下来。“你明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明白了，原来如此！

老张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人在向你们打听我的事？是不是有人要我的人头？”

黑衣大汉没有回答，权当成是默认。

老张心里有数了。

果不其然，是狼头游击队他们。

那帮土匪，恐怕已经在全城各个角落放出消息，要买他、以及知雨的项上人头了。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拜托了。”他对黑衣大汉恳求道。

大汉不答话，转身便走。五分钟后，大汉一个人拎着一个麻袋走回老张面前。

老张低身摸了摸袋子里的东西：确实不差，里面放着几十发猎枪子弹，以及AK的弹夹十几个，弹夹都填满了子弹。

“现金。”老张从腰包里掏出一捆纸钞递给黑衣大汉。

那大汉钱点都不点，收起来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