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华听罢,也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说道:“哎呦,你可真鸡贼啊。只可惜了那些中你圈套,买了你梳子的和尚们,白花了这一笔冤枉钱。哎呦,真是罪过,罪过!”
“话也不能这么说。”王知节笑道:“和尚虽然没有头发,但也需要东西篦头,来清理头皮上的脏东西嘛。这时候,我的梳子不就派上用场了?”
王知节说到了这里,忽然起身转到张丽华的身后,说道:“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替你篦头罢。”
张丽华听了,也不推却,便道:“就是这样。”说着,将文具镜匣搬来,卸去钗钏,打开头发,让王知节拿了篦子替她一一的梳篦。
头皮被王知节拙劣的手法揪扯着生疼的张丽华看着镜子里王知一副极度认真的模样,再联想到他素日在军中的威严气象,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知节停下手来,问道:“你傻笑什么呢?”
张丽华掩着嘴巴,笑道:“啊,人家只是好奇,你……你是不是为婉儿公主篦过头啊?”
王知节的手在张丽华乌黑的卷发中猛然一顿,梳篦又把一缕头发揪扯下来,张丽华轻轻地“哎呦”一声,伸手护住了发髻。
一想起远在江东的婉儿来,王知节的心是虚的。他轻声叹息一声,在张丽华的身边缓缓地坐将下来,说道:“没有……从来没有过……”
“哦……”张丽华重新把一头青丝扎束住,在脑后随随便便地绾作一个结,说道:“明儿一早,高先生要回京城了…首发
“嗯……”王知节又拿起桌几上的账册看了起来,说道:“你不许跟去……”
张丽华咬着嘴唇,说道:“公子难道没有什么……什么东西要捎带回家的?”
王知节猛然把账簿在桌几上重重一放,大声说道:“军人当以国为家,军人当战死沙场!军人当无七情六欲,军人当无儿女情长!军人就是一颗子弹,他的命运就是枪膛!他必须时刻准备着击发!”
待王知节慷慨激昂一番后,张丽华呆在原地好半晌,把脑瓜儿“咕咚”一歪,说道:“可你又不是军人,代表人家起什么高调?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