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笑道:“如果先生要去江北高就呢?”
“先生?”陈老员外吃了一惊,想了半晌才说道:“他是宋朝的一个叛将,还与赵德有矛盾。所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赵宋如何会再放心让他统兵领将呢?”
五姑娘说道:“这如何不会的?又不是把朝廷的兵马交给他,而是让他带领你们各家的部曲而已。你们这些人跟他这么许多年了,除了让他统领,朝廷上还有哪一个能带得了的?”
陈老员外不禁忿然作色道:“我不是那梁山伯好汉,跟他浪里漂用不着什么桃园结义这一套鬼把戏。他若想去江北做官,就自己一个人去,我们才不跟着他这么一个外人背井离乡,自取灭亡!”
陈布说道:“倘若先生一个人投靠江南,再以咱们抗旨不遵,不肯就抚的罪名来引兵来渡海征讨可该如何是好?他在雷州执政八年,对咱们这里的虚实都是一清二楚的。”
“这……”陈老员外一时哑然,好半晌才问陈布道:“那么依你的主意,该如何是好?”
陈布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哼哼唧唧地说道:“依着我的想法,为免以后的祸患,倒不如趁现在朝廷的招安使还未到的当口儿……宰了他!”
陈老员外听得陈布要杀浪里漂,直唬得面如土灰,浑身打颤,战战兢兢地连说不可道:“先生神勇,不可图也!上一城中内乱,许腾带领三千亲兵围攻正九重天府,却被府上的一千女流打得抱头鼠窜,足可见先生有神明庇佑,不可妄加伤害。更何况现在还有许家人在侧,你若图谋不成,事情败露出去,先生联合许家兴师问罪。到时候,咱们陈家又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呵!”
陈布咧一咧嘴巴,不以为然道:“哎哟,我说父亲啊,我不是跟您说过了,你那个‘相逢留一线,以后好见面’的老思维已经过时了。现在,做人讲求的就是一个‘狠’字,还有一个‘黑’字。如果我们现在不对浪里漂下死手,等到他做了朝廷的走狗,反过头来就会杀我们!您老人家就别在这里瞎掺和了,凡事都由五姐做主呢。您老放心,五姐不会把咱们老陈家往坑里带的。”
陈老员外还是不同意,依旧是连说不可道:“夫难平者,事也。此事凶险太甚,难可预料。我不能拿着老陈家这几万条人命冒险!你们要杀先生这事儿我们陈家不阻挠但也不参与!”
“嘿,我说你这老……”陈布急切起来还要数落他几句。一旁的五姑娘却把拦住,淡淡地说道:“陈布不得无礼。既然老员外心存疑虑,我也不便强求。此事……老员外不参与也罢了,但还请为我保密则个。”
铁马秋风乱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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