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的医生用极其舒缓的语调为比病人做心理疏导。顾暖风在门口偷看，医生的眉心是完全舒展开来的,也许是为了给病人亲和感,让他们能够完全放松,这有助于更好地回答问题。

医生在表格记下了什么，并对照秒表在表格上记下他对每张图案做出反应的时间、各种反应间停顿的时间、图案的内容以及被测者在测试中的小动作。

顾暖风发现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女孩也在一旁偷看，这女孩身上有医学生身上的味道，消毒水，福尔马林液体的味道。

“这小魔头是医院的老主顾了，刚满十九岁，是那种最让医护人员头痛的病号。我是这里的护工，管他的。”

顾暖风噗嗤笑了，明明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年龄相仿，但这个女孩还真是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小大人，“那么夸张？哈哈，我看他挺乖的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此正太一点都不可爱，切开是黑的好嘛，肚子里都是坏水。”

“那看护的人可要小心了。”

医生离开后，女孩也离开了。

顾暖风走进病房，病历上显示，这就是李枢枢。

突然，李枢枢倒在地上，身体剧烈的抽搐着，口中吐出白沫。

顾暖风很快反应过来，把水果扔在一旁，按住李枢枢的手脚，用木条压住他的舌根，试探脉搏和心跳：“喂，能听到我说话吗？”镇静的拍着他的脸颊，一分钟后，抽搐依然没有缓解。

“别装了。”

“嘻嘻，被发现了。”

突然间，躺在地上的男孩咳嗽了两声，头扭过去发出咯咯的笑声：“终于来了个不是傻瓜的了。”

李枢枢从地上爬起来，把凌乱的短发拨弄整齐。露出一副恶作剧之后的笑脸，用舌尖舔掉嘴角的白沫，顾暖风一早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摆着一盒开封的酸奶。

“像你这样的医生，病人没有死，也会被你吓坏的。顾暖风。”他拽了拽弄皱的蓝色条纹病号服，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顾暖风摇摇头，把水果放在坐桌子上。

“哎，你的名字还挺奇怪的？暖风？”

他见对方不理睬他，故意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