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摇了摇头，她并不这样认为。从前看的只是想要考取功名的人，一来是编纂籍的人带着功利性的目的，编出的都和科考有关。二来是因为籍昂贵，一般的人是看不起的。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活字印刷术极大的降低了成本，籍变得从前便宜了很多，如此，寻常人家的人也有可看。

对何叔，赫云舒现在不想解释那么多，她笑了笑，道：“何叔，您先准备下面的事吧。至于拓宽看人群的事情，由我来做。”

听罢，何叔谨慎道：“东家，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赫云舒心思微沉，这是不相信她的本事了。她并未动怒，只是笑了笑，道：“何叔，我已经考虑过了。这件事，我自有妙法。”

如此，何叔不好再说什么，到下面忙碌去了。

一整日下来，铺里的人络绎不绝，账面的流水也达到了千两之多，至于利润，也很可观。

这一日，暮色降临在大地的时候，赫云舒回了恭王府。

到了她自己的屋子里，她发现燕凌寒已经在了。

只是，今天的燕凌寒，和往日里有几分不同。确切地说，是打扮得和往日不同。往日里，他的打扮一向是干练的，窄袖的衣服，腰间束着玉带，跟人动起手来方便。可今日，他穿着粗袖广袍，头没有束玉冠，倒是束着一块天蓝色的方巾，腰间也没有束玉带，看起来，跟个人一

般。

赫云舒瞧着他，道：“你邪了？”

燕凌寒笑了笑，手的折扇轻轻地摇着：“怎么，娘子觉得，为夫不像人吗？”

赫云舒掩嘴一笑，敢情是白天她的窃笑被燕凌寒听到了。她看向燕凌寒，道：“像，我的夫君武能马安天下，能提笔写章，谁敢说我夫君不是人，我跟他急！”

“你骗人！”燕凌寒笃定道。

毕竟，赫云舒脸的神色实在是太虚伪了。

赫云舒前，夺走了他的折扇，嗔道：“大冬天的，也不怕冻着自个儿，拿什么折扇啊。”

燕凌寒顺手一扯，把赫云舒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凑在她的耳边说道：“娘子，为夫真的是个武双全的人啊。”

赫云舒的手朝后，在燕凌寒的额头戳了一下，道：“干嘛纠结这个，我管你不武不武呢，我只要知道你是我夫君好了。”

听到这话，燕凌寒笑了笑。是啊，他为什么纠结这个呢，大概是，凤云歌像极了一个儒雅的人吧。

转瞬，燕凌寒摇摇头，似乎要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甩出去。是啊，有什么好纠结的，赫云舒是他的娘子，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他坚信这一点。

如此想着，燕凌寒笑着抱紧了赫云舒，他抱得那样紧，似乎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二人脑袋抵着脑袋说了一会儿话之后，赫云舒挣脱了燕凌寒的怀抱，跑到了桌前，开始写起字来。燕凌寒暗觉怪，他记得，自家娘子向来不是个爱提笔写字的人，今日为何如此反常？